石忠义刀尖微微发颤,因为这正是当年唐朝守将大破西征魏军的战法,太祖的兄弟还有现今英国公嫡子便是战死在此战,只不过大魏史书未载具体方位。
纵使当年天下传得沸沸扬扬,但是魏国高层却有意淡化此战,龚十七这等罪人之后那时尚且年幼,又怎么知晓此战细中内容。
柳承安突然抽出佩剑掷向梁十七:“接住!”
寒光闪过,梁十七铁链缠剑一抖一送,竟是已经失传已久的标准陇西龚家剑起手式。
石忠义见状挥刀劈砍,两刃相击爆出火星。
但见那铁链如蛇缠树,十招之内竟将雁翎刀绞得脱手飞出。
“够了。”
柳承安坐在上首瞧见自己的东宫卫指挥使竟有些不敌,轻叩案几,看着龚十七以铁链为枪使出的“回马望月”
,正是卷宗提到的龚破虏阵前杀敌的绝招,“石将军,你的刀该磨了。”
柳承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张谨,张谨一个小步轻轻上前躬身将脸凑到近前。
“你和他比,谁的武艺更胜一筹?”
柳承安有些好奇道。
“回殿下的话,单打独斗,我必杀他。”
张谨自信地说道,柳承安撇了撇嘴有些不相信,却又听见张谨后面还有一句:“两军交战,我活不过半刻钟的时间。”
柳承安听到这话倒觉得这张谨有些意思:“何出此言?”
张谨顿了顿说道:“奴婢自小习得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功夫,学的是杀人的手艺,这位出自将门,学的是领兵作战,大军作战两军交锋要的是堂堂正正。”
柳承安听到这里倒有些佩服张谨的坦诚:“你还懂得这些?”
“都是跟在奴婢干爹身边学的,干爹伺候官家久了,略通一点,奴婢学来的不过是点皮毛。”
张谨倒是把这归功在张世峰的身上。
另一边趁着柳承安在上首和张谨说话的功夫,石忠义满脸涨红地拾起佩刀,突然扯开龚十七衣襟。
狰狞的烙铁印赫然在目,竟是当年刑部处置叛党的“逆”
字标记。
“殿下!
这等前朝。。。”
石忠义面带不忿地开口道。
“前朝已亡三十载。”
柳承安突然起身,蟒袍扫落案上茶盏,“如今龟缩关中的所谓后梁皇室,不过是群沐猴而冠的跳梁小丑。”
他踱步至龚十七身前,指尖拂过那处烙痕,“孤只问你,若许你领兵剿灭这些伪梁余孽。。。”
“罪奴愿为殿下效死!”
龚十七重重叩首,额角撞裂地砖。
“效死?”
柳承安突然发出冷笑,“你眼中这团火,烧的到底是忠君之心,还是复仇之念?”
他猛地扯开自己衣襟,露出心口处狰狞箭疤,“孤这里也埋着勿真人的狼牙箭,但孤要灭的是犯境之敌,不是泄私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