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樛安慰道:“一般最好的都在后面。”
雷清想起了一件事,问:“我认识个别的班的同学,他已经填了保研申请书了,魏年没有找你吗?”
南樛顿了顿,神色凝重:“没事,我自己考吧。”
“那人的成绩还没你好呢,按理说应该找你啊,其实南樛……你应该多发点论文,做做课题,要学会‘入世’,这样肯定有优势。”
“现在想太多了也没有意义,我就安心备考吧。”
“南樛,你好淡定啊,”雷清说:“其实可以找时老师帮帮忙的,做他的研究生也行的,不过他最近好像都不在学校,都没见着你们俩如胶似漆了。”
“……”南樛噎了好一会儿才说:“最近都比较忙。你别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好好准备期末和找工作了。”
从津市回来后,她和时惟以渐渐减少了联系,他正在筹备律师事务所,就算是忙里偷闲找她,基本上被她用期末复习搪塞过去。
时惟以本就是心思细腻的人,工作再忙,也意识到了两人关系有所冷淡。
期末考结束后,他打电话约她见面,她再次拒绝了。
“宿舍里出了点小矛盾,雷清和温雅吵架了,宿管阿姨都来了,我实在是走不开。”
他不满道:“她们吵架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南樛说:“寝室里现在是水漫金山,进来都得穿雨鞋,我得把我的东西整理好,都湿了一大半了。”
他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南樛简单解释道,因为另一个室友付艺湘快回国了,家里人便把她的一些物品寄到学校,雷清帮忙收拾。
可是付艺湘的课桌、柜子完全被温雅的行李占了,雷清便让温雅把东西收到一边去。温雅说,付艺湘还有一个月再回来,到时收拾也不迟。
雷清不高兴了,说付艺湘是晚点回来,可她恰恰现在有空帮她整理。
温雅笑笑,嘴角却带着讥讽,你愿意帮别人做保姆是你的事,别妨碍他人。
雷清耐心告罄,索性不理她,直接把柜子里的衣物、书本、水壶往外扔。温雅不乐意了,直言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女人动起手来也是很可怕的,虽称不上白刃相接,抖得你死我活,厮打的战况也是相当惨烈。
大半年的冷战埋藏了许多逡巡不掉的怨气,怨气多了,就会膨胀,爆发是迟早的。
温雅的鱼缸被砸了,玻璃碎渣殃及到卫生间的管子,水管先前应该就有所老化,自来水慢慢溢出来。
外头互不相让的两人还浑然不知,等南樛回宿舍的时候,惨状已经不可挽回了。
……
时惟以听到这,莫名地笑了:“你们还真有意思。”
他想去了一事,说:“以前听说你们宿舍被评为先进文明寝室,进去后还要换拖鞋,现在开始进去改穿雨鞋了。”
南樛:“……那是付艺湘在的时候,她洁癖很重。”
时惟以蓦然沉默,搜索着记忆,问:“付艺湘是去德国的那个吗?”
“嗯,”南樛说:“她下个月回来。”
时惟以说:“宿舍不方便,来我这吧。”
她迟疑了下,道:“好的。”
“你收拾下,我开车去接你。”
初夏的夜晚幽静又凉快,树叶被夜风吹拂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南樛沿着台阶拾级而下,后头突然响起尖锐的高跟鞋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