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什么也看不见。&rdo;伯蒂说,&ldo;太黑了。&rdo;
&ldo;已经看不见了?&rdo;赛拉斯叹一口气。
伯蒂听见一阵天鹅绒的窸窸窣窣声,接着,一根火柴划着了,火柴点着了房间深处木制烛台上的两支大蜡烛。
借着烛光,伯蒂看见他的保护人站在一只很大的皮箱旁‐‐就是所谓的船用行李箱,一个高个子男人都可以蜷在里面睡觉。箱子旁边是赛拉斯的黑皮包,虽然伯蒂以前见过几次,但他还是觉得这皮包很不寻常。
行李箱镶着白边。
伯蒂把手伸进空空的箱子,摸到了丝绸衬里,摸到了干干的泥土。
&ldo;这就是你睡觉的地方?&rdo;他问。
&ldo;离家很远的时候,我都睡在这里面。&rdo;赛拉斯说。
伯蒂吓了一跳。因为从他记事的时候起,赛拉斯一直在这里。
&ldo;这里难道不是你的家?&rdo;
赛拉斯摇摇头,&ldo;我家离这里很远很远。&rdo;他说,&ldo;我是说,如果我原来的家还能居住的话。我的故土有些问题,我一点也不知道回去后会看到什么。&rdo;
&ldo;你要回去?&rdo;伯蒂问。永远不会改变的事情正在改变。&ldo;你真的要走?可你是我的保护人啊!&rdo;
&ldo;我曾经是你的保护人,但是你已经长大,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我还有其他的东西要保护。&rdo;
赛拉斯合上褐色皮箱的盖子,扣上箱子的搭扣。
&ldo;我能不能待在这里?就在坟场里?&rdo;
&ldo;不,你不能。&rdo;赛拉斯说。
在伯蒂的记忆中,他说话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温和。
&ldo;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rdo;
赛拉斯摇摇头。
&ldo;我会再见到你吗?&rdo;
&ldo;也许吧。&rdo;赛拉斯的嗓音里有怜爱,还有别的什么,&ldo;不管你会不会再见到我,我一定可以再见到你,毫无疑问。&rdo;他把皮箱靠墙放好,朝角落的那扇门走去,&ldo;跟我来。&rdo;
伯蒂走在赛拉斯身后,跟他下了那个螺旋状的小楼梯,来到地下室里。
&ldo;我自作主张,为你准备了一个箱子。&rdo;来到底下后,赛拉斯解释说。
那本发霉的赞美诗集上面有一只小皮箱,和赛拉斯自己的那只外表一样,只是小一点。
&ldo;你的东西都在这里面。&rdo;赛拉斯说。
伯蒂说:&ldo;告诉我荣誉卫士是怎么回事,赛拉斯。你是其中一员,卢佩斯库小姐也是。别的还有谁?你们有很多人吗?你们是干什么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