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朝前走了一步,说:&ldo;晚上好,伯蒂。我想你一切都好吧?&rdo;
&ldo;还行吧。&rdo;伯蒂说。父亲的朋友提出同样的问题时,欧文斯先生总是这样回答。
欧文斯先生说:&ldo;欧文斯夫人和我一辈子都想有个孩子。我想,即使我们真的有个孩子,也绝不会比你更出色,伯蒂。&rdo;他自豪地看着儿子。
伯蒂说:&ldo;啊,谢谢你。可是……&rdo;他转身去看妈妈,觉得妈妈总可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可她已经不在那里了。&ldo;她去哪儿了?&rdo;
&ldo;哦,对了。&rdo;欧文斯先生似乎有些不自在,&ldo;你也知道你妈,总有忙不完的事。嗯,你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吗?&rdo;
&ldo;是的。&rdo;伯蒂说。
&ldo;我想,赛拉斯在等你。&rdo;父亲说,然后就不见了。
时间已过半夜。伯蒂朝那座老教堂走去。教堂尖顶的排水沟上本来长着一棵树,上次的暴风雨把它吹倒了,还带下了五六片黑黢黢的瓦。
伯蒂在灰色条凳上等啊等啊,但赛拉斯并没有来。
起风了。这是夏日的夜晚,天始终不会很黑,而且很暖和,但伯蒂还是觉得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ldo;说你会想我,你这个笨蛋。&rdo;
&ldo;丽萨?&rdo;伯蒂说。自从遇到&ldo;无所不在的杰克&rdo;那个晚上以来,他已经一年多没有看到这个女巫,也没有听见她的声音。&ldo;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rdo;
&ldo;我在观察。&rdo;她说,&ldo;一位女士非得把自己做的一切都说出来吗?&rdo;
&ldo;观察我?&rdo;伯蒂问。
丽萨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朵:&ldo;生命在活人身上真是浪费,诺伯蒂&iddot;欧文斯。说你会想我。&rdo;
&ldo;你要去哪儿?&rdo;伯蒂问,&ldo;我当然会想你,不管你去哪儿……&rdo;
&ldo;傻子。&rdo;丽萨&iddot;赫姆斯托克的声音悄声道。
他能感到她的手抚摸着他的手,她的嘴唇触碰着他的面颊、他的唇角。她温柔地吻了他,而他张惶茫然,不知所措。
她的声音说:&ldo;我也会想你的。永远。&rdo;
一阵轻风拂过他的头发,也许是她的手,然后‐‐他知道,他又是‐个人了。
他站了起来。
伯蒂走到教堂门口,搬开门厅旁的那块石头,拿出备用钥匙。那是一位死去多年的教堂司事放在那里的。
他打开宽大的木门,在此之前连试都没有试一下自己能不能穿门而过‐‐不用试就知道,他现在做不到。
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教堂里面一片漆黑,伯蒂眯缝着眼睛,想看清里面的情况。
&ldo;来吧,伯蒂。&rdo;是赛拉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