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扫在黑压压的人墙上,“我说了,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封磬。”
“让他们退开!”
“退开——”
空气聆听着他的吼叫,好似走投无路的困兽,竭力维持着油尽灯枯的执念。
周遭的每一个人都静静站着,蓄势待发,又没立刻动手,也并不退开。
这不需要。
李相夷目光投在旁边人的肩头,“李莲花。”
李莲花指头点下母痋,“靠你了。”
刹那间,不费吹灰之力,封恪便头痛欲裂,自己松开了封磬。
当即有个四顾门的人,趁此拖走封磬,并用刀划开了捆人的绳子。
封恪则毫无风度地,抓挠着脑袋。
“都说了逃不掉了。”南宫弦月嘀咕了一句。
“何必多此一举。”
“糊涂了吧。”小笛飞声抱臂道。
实际上,封恪算计至此,怎么会不明白,他已毫无胜算。
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死在这里。
他想回到西南,回到南胤曾经的土地上。
李莲花摇摇头,长叹了一声。
“带回去吧。”李相夷说。
两个人上前,要架住封恪。
封磬却走过去,“我来吧。”
他心绪复杂地,用身上拆下来的绳子,一圈一圈地缠住封恪。
缠到最后一圈时,突然——
封恪奋力一绷,挣开了绳索。
所有人警惕地,要上手擒拿。
世事难料,他居然不是冲破意识的桎梏,要负隅顽抗。
扇子掉落在地,他抬手掐住自己。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脖颈软软地垂下。
整个人也摇摇欲坠,俄顷,砸在地上。
他杀死了自己。
在场的人,都惊诧非常。
“堂弟……”封磬抓着绳子末端,惊魂甫定地,喃喃念道。
怎么会这样……
按理说,封恪被母痋控制了,不会自杀。
如要自杀,只能是……
封磬缓缓转过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