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眼睛一明,瞟下砍在李相夷剑上的兵器,快要隔着剑剁进他胸膛了。
他们面面相觑一番,忙把东西抽走。
“意外。”这个说。
“意外意外。”那个也说。
李相夷“哼”了声,转向母痋,跟着提要求。
母痋十分听话地,又卖力干起活来。
四顾门和金鸳盟的人清醒过来,其他的则没有。
但无论是哪一方人,都心知肚明地,或稀里糊涂地,将封恪围了个死。
方多病得意地挽了个剑花,才指着他道。
“你大势已去,还不束手就擒!”
封恪望着眼前的局面,一颗心从高处跌到崖底,摔了个稀巴烂。
他瞳孔里,布满绝望的阴翳。
默然良久后,苦笑不止。
“我步步为营,到头来不过是给旁人做了嫁衣……”
“哈哈哈哈哈……”
李相夷在他的笑中,冷着嗓音下令。
“带回四顾门,依律论处。”
众人逼上去,眼见着要擒住,电光火石间,封恪却迅速移到封磬旁边,扇面抵上他脖颈。
挟持道,“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他。”
他自知兵败山倒,无力回天。
可是,他绝不能死在这里,绝不能!
封磬没想到,事到如今还能生这么一出事。
封恪在身后,他扭转着头,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态,瞪眼盯着他,尽管看不到。
入目的,只有肩头的一片布料,加几缕垂下来的头发。
凄然在心底疯长,他想要说些什么。
“堂弟,你……”
当真如此绝情吗,当真……他哑然了。
本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却发出来了。
不知为何,封恪解了他的哑穴。
估计是算不准,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
估计是最后的关头,想听一听,这世上最亲近的人,说恨他吧。
他也拎不清,是为什么了。
那不管了,就这样吧。
“我此生,最恨别人威胁我。”笛飞声大步向前,语气狠厉。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封恪一笑,“我逃不逃得掉,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吗。”
他多发了三分力,扇沿嵌开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