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眼前浮动着大团大团的黑影。
却不似过往,缓上段时间能散。
他迷茫着眼坐起来,感受了下手脚上锁的寒凉镣铐,嘴角失笑。
“若是当年……”
李相夷绝不会让角丽谯,有如此折辱人的机会。
若是当年,彼丘一剑刺来之际,李相夷便会了结了他。
他低低叹了口气,“幸好不是当年。”
李相夷立马蹙起眉,他不喜欢这话。
也有点来气,“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李相夷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转而,是满心地疼。
李莲花过去的每一天,没一天是甜的。
明明,他那么爱吃糖。
后面两天,单孤刀和角丽谯,先后来过一趟,或嘲弄或得意。
李相夷听着,恨不能缝了他们嘴巴。
李莲花居然还有心思拌嘴套话。
说到套话,没有比守门的那对金童玉女的话,更好套了。
两个活宝似的小孩,逗起来轻轻松松。
话随便套,东西随便要,让他们摘星星也能有星星。
糊弄完人,李莲花逃走了。
顺带捞了把,在“享艳福”的笛飞声。
李相夷打量着池子里,筋脉寸断的人,毛孔发麻。
“阿飞啊阿飞,你这艳福还真是脱层皮。”
“也难怪,你总想替下老笛,把角大美女逐出金鸳盟去。”
谈及老笛,他不免为对方祈了下福,但愿角大美女别再痴迷成魔了。
之后,三人躲去了角丽谯置办的婚房。
笛飞声突破悲风白杨的第八层,重塑了筋脉。
李相夷半是为他喜,半是图谋。
“不破不立,我记下要领了。”
“你若不想我告诉老笛的话,就任劳任怨地帮我,帮李莲花吧,办十件事如何?”
笛飞声不睬他,谢李莲花道。
“刚有你助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李相夷单方面拍下他手,“你这么说,就是应了。”
“成交。”
酒水盈盏,窗外月洁如雪,洒了一地的月光入内。
李相夷坐在圆桌前,那两人中间。
他指头百无聊赖地,薅着没他份的空酒杯,听两只瓷盏碰撞出一道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