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声。
衡弃春笑出声来。
楼厌一凛,浑身的小动作顿时消散于无形,摊开腿坐到床上,然后尝试着掀起嘴唇呲了一下牙。
没成功,很快又把犬齿收回去了。
楼厌终于鼓足勇气?问:“……女歧山的事情?,师尊还记得吗?”
一天了,他又是讨好又是等待,甚至不惜为衡弃春变出了尾巴,其实就是想找准时机问这么一句——女歧山的事情?,师尊还记得吗?
他虽不知衡弃春为何会突然恢复记忆,但直觉跟夷帝脱不了干系。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衡弃春失忆期间发生的那些事,他自?己应该是记得很清楚的。
只是楼厌自?己不放心,觉得追求真?理、又能成大事的狼王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看起来非常温和好说?话的衡弃春竟然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
“天下将乱。”衡弃春勾了一下唇角,淡淡说?,“为师现在不罚你?。”
什?么罚不罚的。
他该不会以?为我是在问姑获鸟杀族长的事儿吧!
“我问的不是那个族长的事!”楼厌立刻就急了,手脚并用语无伦次地说?,“是……那个那个那个……”
衡弃春皱眉,“哪个哪个哪个?”
“就是……师尊以?为我们要有一个孩子的时候……”
让我咬你?那里那里那里……
楼厌没说?完。
因?为衡弃春已经靠在软枕上闭了眼睛,呼吸逐渐绵长起来,一张清隽的面容上隐约透出疲惫,就着尚未大亮的天色沉沉睡去。
楼厌失去所有力气?,“噗通”一声倒下去,正躺在衡弃春身侧,脑袋半挨在师尊怀里。
片刻后,他又赌气?般地把自?己往外挪了挪,和衡弃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抱着胳膊满心悲凉地想——
衡弃春恢复记忆了。
所以?不再需要他了。
他又变成了那头随时有可能被抛弃的狼。
天色擦着云边漫出第一抹亮光的时候,衡弃春默不作声地睁开眼睛,眸底一片清明。
他抬手按上自?己前胸的某处,指尖微微一颤。
小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胸前的皮肉上,仍留存着楼厌的齿痕。
又肿又涨,酥麻带痒,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在女歧山的那个小院子里,他和楼厌做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现在楼厌来问他了。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