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拿出蔑条来打我,一下不行,打两下,真把你当成畜牲一样往死哩打得吗。
我妈都摔到地上了,他还是要往死哩打的吗,他还说不打不成人,成人都是靠打出来哩”。
他歇了口气又继续说:
“你快不要说他打我了,就是他那吼天的声气,加上那一付天天吊起的霉脸,都会立刻把我的魂吓的没得了”。
我的天性在这时,不让我去注意惠家娃对我讲的家庭暴力与残酷的事。
只去注意惠家娃手里牵的这一只又黑又肥的,并且头上带着两个弯的,像鋬笼圈一样的大牛角的黑水牛。
我想像其它的放牛娃一样,那样地骑着它。
因为那些放牛娃虽说年龄不大,但他们骑着牛,由着乡间植物与天上蓝天云朵的衬托,真的有一种很牛的艺术神态,他们可以表现的那么高傲与傲慢。
惠家娃继续说:
“我是畜牲”,指自己家的畜牲。
“呀,呀,呀,他也是畜牲”,指自己。
我对惠家娃说:
“惠家娃,我要骑你的牛”。
我的要求似乎让惠家娃醒悟了,好像刚才还在梦中,这会儿,一下回到了现实。
“你这么地点大,咋个骑水牛吗”。
惠家娃比我大一些,个子高一些,他用他那胆识和年龄履历来逼问我。
好像在一有这样的机会,就用来逼问贬斥一个城里人,在这些农事上就是赶不上他哩。
我执意要上,因为我的天性已恢复到,我的正常的疯狂的一面。
惠家娃嘟嚷着嘴,显出不高兴的脸相,但还是同意让我骑牛了。
“萨哥,我就抽你上去吗,这根水牛好听话呀,那黑家娃哩水牛,硬是要把你拌下来不行。
你晓得吗,我们老汉对我凶,但从来不对牛凶,他对牛比对他妈还好,说养一头牛还能干活,养我还要浪费粮食。
说我长一个脑壳净想坏事情,为啥子不像牛一样,那么省心。
随便对它好一点,它就给你摇尾巴,骑起它来,更是省心的很。
还说牛家娃哩牛,为啥子那么躁吗。
他说,那不好哩,牛死鬼硬是坏的比毒蛇还坏的吗。
他在屋头打牛得吗。
还使起脾气硬是打牛头,牛嘴,牛脸,把牛眼睛都打乌了得吗。
把那根牛气的跑出来好几回得吗,也难怪那根牛那么躁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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