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格已由原来的伤了自尊的闭塞。而开始转向开方。
“我在放牛”。
惠家娃答着我。
我又问:
“这根牛是你们家哩嗦”。
惠家娃答:
“那里是我们家哩吗,是生产队哩。
这根牛是大家伙哩,我们老汉对待牛比对我还过好。
一天给它龟儿子吃饱,说它要干活,这到了晚上,还要给它龟儿子洗澡,你说偏不偏吗。”
我接过话说:
“是大家伙哩,你底下里放它捞杆子嗦”。
惠家娃说,“我们老汉一早就把我吆起吆起,起来”。
“把活路给老子都找好了得吗”。
“老子早晨瞌睡多的要死”。
我跟我们老汉就说:
“你让我多睡一下吗。你看人家山娃子好操噢。穿的是灯蕊绒的衣服,每天早晨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我为啥子就要起来这么早吗”。
惠家娃歇了一口气,然后又说:
“你晓得我们老汉咋个说哩。他白起个脸这样慢条斯理哩给你说”。
“你是一个吃牛后出来地长大的崽崽,你在这个屋里头,你连牛都比不赢。
一根牛,一根猪,一个鸡,把它们养大了,老子还能卖到钱。
老子养活你有啥子用吗。
人家山娃子他们老汉,妈,都在城市里挣钱,人家是月工资,一年要拿的到多少钱啊!
人家有钱就能穿灯蕊绒衣服。你是个啥子东西,你是农二哥底出的一堆得吗,旁心臭得吗!”
然后他就大声地骂。
“畜日后哩!
黑豆子!
豆子鬼!
你想整死老子嗦,你靠是要让老子养活你了嗦”。
惠家娃歇了一口气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