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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大渡决战(第2页)

陌刀手们立刻收束阵形,很快结成一个巨大的圆阵,陌刀如绽放的铁花朝外张开,将溃散的士兵护在中央。了望塔上的李豫看得心头发紧,他清楚陌刀手的伤亡已近三成——那些倒下的士兵,昨夜还在营中领过冬的棉衣。他立刻传令:“令后营医官带伤药速至前线,再调五百长枪手从侧翼穿插,支援陌刀阵!”亲兵领命飞奔而下,李豫再次望向战场,却见李倓已率亲卫冲入阵前,银甲在乱军中如灯塔般醒目,横刀起落间连斩三名吐蕃士兵,硬生生稳住了阵脚。

“弩手齐射!”郭昕的吼声从阵后传来。安西军的弩手立刻扣动扳机,密集的弩箭如暴雨般射向吐蕃军,却都被牦牛皮盾挡下,箭杆断裂的脆响不绝于耳。这徒劳的攻击反而激怒了吐蕃士兵,他们嘶吼着加快推进速度,“牦牛阵”如一头失控的巨兽,步步紧逼,唐军的圆阵数次被撞得向内凹陷,阵中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圆阵的范围越来越小,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解。

李倓勒住马缰,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响鼻。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牦牛阵”,忽然发现每面牦牛皮盾之间,都留着一寸左右的空隙——那是士兵握持盾牌的地方,也是这铜墙铁壁唯一的破绽。“传我将令!安西弩手分两队!”他高声下令,声音穿透厮杀声,“第一队随我登西岸高地,仰射压制北岸残兵!第二队由郭昕统领,专射盾缝!”

军令如铁,安西弩手瞬间分成两队。李倓率领第一队策马登上西岸高地,这里居高临下,被困在浮桥残段上的吐蕃军尽收眼底。“瞄准浮桥,放箭!”他挥刀下令,弩箭如密集的飞蝗射向浮桥,被困的吐蕃军无处可躲,纷纷中箭倒地,尸体顺着断裂的浮桥坠入河中。一名吐蕃士兵中箭后,身体被绳索缠住,悬在半空挣扎,鲜血顺着绳索滴入河水,引来一群银鳞小鱼争抢,水面瞬间泛起一片细碎的猩红。

南岸,郭昕率领第二队弩手匍匐在滩头的泥地里,指尖扣着扳机,目光死死锁定“牦牛阵”的盾缝。“听我号令,三箭连射!”他猛地挥下令旗,“放!”三支弩箭如流星般射向同一个盾缝——第一支箭撞开士兵握持盾牌的手臂,第二支箭穿透他腋下的甲胄缝隙,第三支箭则精准地射入他的胸膛。吐蕃士兵闷哼一声,手中的盾牌轰然落地,露出身后毫无防备的战友,陌刀手立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刀锋如闪电般刺出。

“冲锋!随我杀!”李忠臣抓住时机,拖着受伤的左臂率先冲出。陌刀手们如挣脱束缚的猛虎,顺着弩手撕开的缺口冲入“牦牛阵”,刀锋挥舞间,吐蕃士兵纷纷倒地。一名年轻的唐军士兵陌刀被吐蕃弯刀卡住,他毫不犹豫地弃刀,抽出腰间横刀与对方近身缠斗,两人滚在满是血污的泥地里,互相用牙齿撕咬,用拳头捶打,直到那名士兵将横刀狠狠刺入对方的心口,才浑身脱力地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沾满了血泥与泪水。

激战从辰时持续到未时,日头升到中天,阳光透过弥漫的血腥气,变得格外刺眼。李豫走下了望塔,亲自到后营调度粮草,见运送干粮的民夫队伍被乱箭阻在半路,他二话不说拔出佩剑:“孤与你们同去!”亲卫大惊劝阻,他却沉声道:“前线将士在流血,粮草晚到一刻便多添一分伤亡!”说罢率先迈步,玄色锦袍在乱箭中翻飞,民夫们见状士气大振,推着粮车紧随其后。当他将干粮送到滩头时,正撞见李忠臣左臂裹着渗血的布条,仍拄着陌刀站在阵前,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李将军辛苦了,孤已命人送新的甲胄来,务必保重。”李忠臣愣了愣,随即单膝跪地:“太子亲至,末将万死不辞!”

吐蕃军的前锋也已是强弩之末,登岸的五千人死伤过半,“牦牛阵”的阵形早已散乱,盾墙处处是缺口。尚结息在北岸看着这一切,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貂裘。他万万没想到,唐军竟能找到“牦牛阵”的破绽,更没想到李倓会亲赴前线,以雷霆之势稳住军心。“传我将令!后队备小船!分批渡河支援!”他嘶吼着,声音因愤怒与急火变得沙哑难听,“就算用人堆,也要把南岸的阵地抢下来!”

就在此时,西南方向突然升起一股冲天火光,赤红色的烈焰舔着云层,浓烟如墨柱般直冲天际。李豫正与李倓在阵前短暂会合,商议下一步战术,见状同时变色——那是七盘关的方向!李倓猛地握紧横刀:“是郭昕得手了!”李豫却目光锐利地望向北岸:“尚结息必乱,此时正是总攻之机!”他抬手召来传令兵,“速令李晟撤去佯攻,率神策军从东侧迂回,直插吐蕃前队后路!”

“大相!大事不好!”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上高台,甲叶上的血污与尘土混在一起,模样凄惨至极,“七盘关……七盘关的粮库被烧了!唐军的回纥骑兵突然从芦苇荡冲出,泼火油点火,粮库的木墙一烧就着,守兵死的死逃的逃,粮草全成了灰烬!”

“什么?!”尚结息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若非身旁的论莽热及时扶住,险些从高台上栽倒。粮草是军队的命脉,没有粮草,三万大军在这苦寒之地撑不过三日。他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住南岸的唐军阵地,只见一面洁白的旗帜突然升起,在风中猎猎作响,如一朵绽放的雪莲。

“那是……什么旗?”尚结息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

“是……是南诏军的信号旗!”斥候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着西南方向,“南诏军的大队人马杀过来了!穿着青色铠甲,举着孔雀旗,正在突袭我们的中军大营!”

尚结息猛地转头,只见西南方向的地平线上,一支青色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孔雀纹的旌旗在风中招展,与吐蕃的狼头旗形成鲜明的对比。营中的吐蕃士兵毫无防备,被南诏军冲得七零八落,惨叫声、兵器碰撞声顺着河谷飘来,刺得尚结息耳膜生疼。他一直提防的背叛,终究还是来了。

“叛徒!都是养不熟的叛徒!”尚结息气得浑身发抖,弯刀在手中握得咯吱作响。此时的吐蕃军已是腹背受敌,登岸的前锋军看到南诏军的旗帜,又听闻粮库被烧的噩耗,军心彻底崩溃,士兵们纷纷丢下兵器,转身就往河边逃,试图从断裂的浮桥处跳回北岸,不少人直接失足坠入湍急的河水中。

“全军反攻!杀尽吐蕃贼子!”李倓与李豫几乎同时高声下令,兄弟二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震彻河谷。李豫虽未披重甲,却持剑立于帅旗之下,玄色身影如定海神针;李倓则率轻骑冲在最前,银甲如一道闪电劈开敌阵。唐军的陌刀手、弩手、神策军如猛虎下山,同时发起冲锋,喊杀声直冲云霄。李晟率领神策军轻骑突破吐蕃军的侧翼,马蹄踏过之处,弯刀挥舞,吐蕃溃兵纷纷倒在马下;李忠臣的陌刀手如一道钢铁洪流,将残余的吐蕃士兵逼向河边,刀锋所及,无人能挡;郭子仪的朔方军则将投石机转向北岸的吐蕃大营,巨石呼啸着砸入营中,帐篷被砸得粉碎,燃起熊熊大火。

尚结息知道大势已去,他拔出腰间的弯刀,劈倒一名冲上来的南诏士兵,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绝望。“撤!沿北岸向西突围!”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去投奔西路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率领身边的数百亲信骑兵,疯狂地冲出南诏军的包围圈,沿着北岸的官道疾驰西逃,身后的吐蕃士兵如丧家之犬,纷纷跟随着他的身影逃窜,根本不成阵形。

“李晟!率轻骑追击!”李倓勒马立于滩头,银甲上的血污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务必重创其主力,不让尚结息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李晟高声领命,率领两千神策军轻骑迅速渡过临时搭建的木筏,沿着北岸向西追击。骑兵的马蹄声如惊雷滚过荒原,追上吐蕃溃兵后,弯刀如闪电般落下,吐蕃士兵根本无力抵抗,纷纷倒在马下。追击三十余里后,在七盘关下,神策军将吐蕃军的残部团团围住,燃烧的粮库废墟映着刀光,一场最后的厮杀在残阳下展开。

夕阳西沉时,七盘关下的厮杀终于停歇。神策军斩杀吐蕃兵三千余人,俘虏蕃将二十余人,尚结息带着不足千人的亲信,如丧家之犬般向西逃窜,投奔吐蕃西路军去了。李晟站在七盘关的残破城楼上,望着满地的尸体与仍在燃烧的粮库废墟,脸上沾满了干涸的血污,他疲惫地靠在烧焦的城墙上,手中的弯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回响。

南岸的战场上,唐军士兵们瘫坐在血污与尸骸之间,有的将兵器拄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有的靠在战友的尸体上,望着天边的残阳默默流泪。李倓与李豫并肩走过战场,银甲与玄袍在残阳中交相辉映。李豫弯腰扶起一名受伤的士兵,见他腿上伤口狰狞,立刻命随行医官诊治。当走到那名十七八岁的战死陌刀手身边时,李豫停下脚步,他蹲下身,轻轻拂去少年脸上的血污,动作格外轻柔。“这孩子……昨日还向孤要过家书。”他声音低沉,“孤答应他,战后亲自为他送信回家。”

“殿下,”郭昕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递过一壶水,壶身还带着体温,“异牟寻的使者已在营外等候,他说愿与大唐签订永结盟约,世代臣服,只求陛下能恢复南诏‘云南王’的封号。”

李倓接过水壶,拔开塞子仰头灌下大半,甘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滑下,压下了喉间的腥甜。李豫走到他身边,目光扫过西南方向的孔雀旗,沉声道:“异牟寻的投诚,需留三分戒心。但眼下正是笼络南诏的时机,‘云南王’的封号可以允诺,只是盟约需写得明白——南诏若叛,大唐不仅要收回封号,还要兴兵问罪。”他拍了拍李倓的肩,“你方才对使者的答复很妥当,既显威慑又留余地。回头孤修书一封,你一同奏报父皇。”

郭昕躬身领命,转身离去。李倓再次望向眼前的战场,残阳将大渡河染成一片浓稠的猩红,河水卷着血沫与残破的尸骸向东流去,仿佛在诉说这场决战的惨烈。唐军虽胜,却也付出了两千余条性命的代价,那些年轻的士兵,再也看不到长安的繁华,再也回不到故乡的炊烟里。他们的鲜血洒在大渡河畔,浇灌出大唐西南边疆的安宁。

夜色渐浓,大渡河的水声在夜风中愈发清晰,如一曲悲壮的挽歌。李豫与李倓一同指挥士兵掩埋战友,他们亲手为几名将领整理遗容,将刻好的木牌插在坟前。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兄弟二人的身影,也照亮了将士们脸上的泪水与坚毅。“长安的风浪还在等着我们,”李豫忽然开口,“但只要我们兄弟同心,再加上郭老将军这些忠臣良将,便没有跨不过的险滩,没有守不住的河山。”李倓重重点头,银甲上的血痂在火光中泛着暗红的光,眼中却燃着炽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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