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冻得发木的耳垂,把那句我也怕咽回肚里。
与此同时,百里外的匈奴军帐里,银烛被风拍得左右摇晃。
娄南捏着的羊骨地裂成三截,骨茬扎进掌心,血珠渗出来,在雪白羊骨上晕开个小红花。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像刮过冰原的风,头曼。。。还活着?
跪在帐前的亲卫缩了缩脖子。
他脸上还沾着王庭废墟的炭灰,说话时带着哭腔:是。。。是西营的牧民看见的!
秦军把大单于关在克鲁伦河的冰窖里,每日送两升马奶酒。。。
闭嘴!娄南挥袖打翻案上的青铜酒碗。
酒液溅在狼皮褥子上,很快冻成亮晶晶的冰珠。
他盯着帐外飘雪的方向,喉结上下滚动——头曼活着,左贤王就有了名正言顺的旗号;可要是头曼死了,左贤王必定以为父报仇为名,带着二十万漠北骑兵踏平他的帐篷。
报——!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的急响。
一个浑身是雪的斥候撞开帐帘,皮甲下的羊毛衫结着冰壳,说话时牙齿打战:大。。。大王子!
东。。。东山坳方向有。。。有异象!
娄南猛然起身,腰间的绿松石弯刀地撞在案角。
他两步跨到斥候跟前,揪住对方衣领:什么异象?
雪。。。雪地里泛着蓝光!斥候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像。。。像有千万只狼眼在盯着,末将带了三个人往前探,走到百步外。。。那光突然变。。。变红了!
帐内的银烛地灭了。
娄南望着黑暗中斥候发白的脸,后颈突然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松开手,斥候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案边的铜炉,炭灰飘起来,在雪光里像群黑色的蝴蝶。
东山坳的雪还在下。
嬴轩站在坳口最高处,望着东南方渐起的尘烟。
那尘烟比寻常的马蹄尘更浓,混着雪粒,像条张牙舞爪的黑龙。
公子。臧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攥着块染血的布帛,前哨的兄弟传回消息,匈奴左贤王的旗号出现在克鲁伦河北岸,右谷蠡王的骑兵从西边绕过来了。。。
嬴轩接过布帛,上面的血字还没冻透。
他望着东南方越滚越浓的尘烟,突然想起方才娄南亲卫长左眼的紫黑血渍——原来真正的局,从来不在东山坳。
风卷着雪粒扑来,他闻到了火油的气味。
那气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像根细针,扎进了他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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