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指节按在腰间太阿剑上,剑鞘上的螭纹硌得他掌心生疼。
他望着混乱的前军,杨再兴正拖着银枪往火团里冲,铠甲上的鳞叶被烧得卷曲;赵云的乌骓马中了箭,正人立着嘶鸣,他却已滚到车旁,横刀划出半圆护住车架。
丞相!李斯被惊马撞得跌坐在地,广袖沾了血污。
他抬头正撞进秦始皇的目光,那眼神冷得像冬日的渭水:当年博浪沙,你说六国余孽不足为惧李斯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听见头顶破空声——是箭雨!
遮天蔽日的弩箭从东西两侧山崖射下,撞在盾阵上叮当作响,几支擦着秦始皇的冕旒飞过,在车帘上钉出蜂窝。
地洞里,年轻刺客的匕首终于派上用场——他割开洞口的松枝伪装,热浪混着焦糊味涌进来。
沧海君的铁椎在掌心磨出血泡,却握得更紧了:先生,现在?张良盯着谷道中央那辆最华丽的温凉车——车帘被箭雨掀开一角,能看见玄色冕旒的轮廓。
他摸出怀中玉玦,对着月光照了照,玉纹里的血锈像条游动的蛇。
等第三波箭雨。张良的声音稳得像刻在青铜上,第一波乱阵,第二波压盾,第三波。。。他们会把盾举高护头。他望着刺客们在岩缝里装填的第三批弩箭,那时车驾会露半尺空隙。他转向沧海君,你抛椎时,风会带它偏三寸——
先生!年轻刺客突然拽他衣袖,
谷道中,杨再兴的银枪挑飞三支弩箭,枪杆扫过燃烧的滚木,火星溅在他脸上。
他抹了把血,望着山顶的刺客们大笑:鼠辈!
当年博浪沙砸副车,今日连正主都摸不着——他的话突然卡住,因为他看见东侧山崖上,那个裹着粗布的巨汉正举起百斤重的铁椎,月光下铁椎的影子像把悬在头顶的刀。
沧海君的肌肉绷得像铁铸,他能听见自己骨骼的吱呀声。
铁椎的尾端刻着韩王的姓氏,此刻正贴着他的锁骨发烫。
张良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他嘶吼着将铁椎抡过头顶,松涛卷着热流灌进喉咙,铁椎划破空气的尖啸混着秦军的惊呼,成了他耳中唯一的声响。
铁椎划着弧光飞向温凉车。
杨再兴的银枪突然出鞘,枪尖挑在铁椎尾端的刻痕上——他想起昨日嬴轩说的凡重物抛射,必有轨迹,想起六公子在演武场用算筹画出的抛物线。
枪杆震颤的力道透过掌心传到肩背,他咬碎了后槽牙,银枪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白练,正撞在铁椎下落的节点上。
当——
火星四溅中,铁椎擦着温凉车辕砸进土里,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杨再兴单膝跪地,银枪插在身侧,汗水混着血珠滴在焦土上。
他抬头望向山崖,正撞进那个巨汉喷火的双眼——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像要把这天地都烧成灰烬。
而在更暗处,张良摸着怀中碎裂的玉玦,指腹被锋利的断口割得鲜血淋漓。
他望着谷道中那个持枪而立的身影,突然想起嬴轩送来的纸页上,写着将者,智信仁勇严。
此刻月光下,杨再兴的铠甲还在冒烟,银枪却挺得笔直,像根扎进地脉的剑。
张良的手指蜷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土上。
他知道,今日的局破了。
但更狠的棋,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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