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突然响起瓷器碎裂的脆响。
嬴轩转头,正看见吕太公站在廊下,手中茶盏摔成几片,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正顺着他腰间玄铁令牌往上爬。
嬴公子这令牌。。。。。。吕太公捻着花白胡须,倒与我当年在咸阳见过的玄衣卫腰牌有几分相似。
厅中温度骤降。
嬴轩感觉后颈被冷汗浸透,却在触及萧何投来的探究目光时,突然笑出声:吕公好眼力!
这是我阿舅送的,他在咸阳城当差,专管城门钥匙——他故意拖长尾音,不过萧兄方才说我孝心重,倒让我想起阿娘临终前还念叨,要我替她寻个会管账的先生,毕竟商队进出货,总不能总靠我这半吊子算盘。
萧何的手指在算筹上顿住了。
他望着嬴轩眼底浮起的恳切,又瞥了眼刘邦冲他直使的眼色,忽然将案上算筹推过去:我替嬴公子算笔小账如何?
刘邦拍着桌子站起来,震得酒盏叮当响,萧兄的算盘,连沛县粮库的账都能管——
萧何无奈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目光却始终锁在嬴轩脸上,嬴公子要算什么?
嬴轩盯着对方眼中渐起的暖意,喉间泛起甜腥。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重情的人,最怕别人把他的情分当回事。
正欲开口,檐角铜铃突然被夜风吹得乱响。
他抬眼,正看见东南角飞檐下,一片瓦当轻轻晃动,寒光在阴影里一闪而逝。
刘兄,萧兄。嬴轩突然起身,我去后园寻些醒酒的梅子,两位可要同去?
刘邦大剌剌挥挥手:你自去,我和萧兄再喝两坛!他转头时,酒坛已经灌下小半,萧何忙抢过酒坛,无奈地替他拍背顺气。
嬴轩穿过游廊时,靴底故意碾过片碎瓷。
清脆的声响惊起几只夜鸟,他望着屋檐上那道黑影随着鸟群惊飞而蜷缩,嘴角慢慢扯出冷意。
玄衣卫的密报里说有人要截杀萧何于沛县,可他们不知道——
公子。白虎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人已控制住,袖箭淬了鹤顶红。
嬴轩摸出腰间令牌在月光下照了照,玄铁上字泛着幽光。
他望着后园竹影里晃动的白衣角,突然顿住脚步。
那影子极淡,像落在水面的雪,可他分明听见,有极轻的脚步声正顺着西墙往厅外去。
刘兄!
萧兄!前院传来刘邦的大喊,嬴兄弟呢?
吕公要给咱们看新得的古玉!
嬴轩最后看了眼那抹白衣背影,转身往厅中走时,袖中柳叶刀碰在玄铁令牌上,发出清越的响。
他知道,今夜吕府的酒,怕是要醒得更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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