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珠心头一紧。
“可火脉回潮……殿下的身体——”
宁凡忽然笑了。
那笑极淡,却不是无奈。
是带着一种浸透骨髓的冷静。
“火脉第一次选择我时,我还没有选择它。”
“现在——”
他抬头。
天色像被火纹从云层内部烧亮。
“我选择了它。”
?
两人穿过禁军阵列时,士兵们自动让开。
黑甲分开。
像铁浪为一条火脉让出道路。
宁凡的影子投在甲片上,被无数碎光映照。
每一片甲都像在记住他。
记住这个即将踏入火脉终潮的人。
?
越走出皇城,风越冷。
那种冷不是冬风。
是火脉爆涨前,天地炁息被抽空的预兆。
空气变得干燥。
干到连树叶的边缘都卷了。
温玉珠抬眼,心里涌起不安。
“殿下,风……不对。”
宁凡没有回头。
“火脉在吸风。”
“它在铺路。”
?
温玉珠不由握紧炁镜。
塔心刚刚沉了。
火坛却开始呼吸。
像一头千年火兽在苏醒。
像整个天地都要在三日后的那个时刻被点燃。
?
街道上的百姓也察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