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时停下脚步,仰头看着这栋气势恢宏的建筑,道:“不若我们在此处用了晚膳再回去?”
林彦自无不可,温和应道:“好。”
两人步入楼内,立刻有知客迎上,见二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忙引他们上了二楼一处临窗的雅间。
裴之砚忙碌了一个下午。
回到家中,发现陆逢时人不在,一问才知与林彦一起出门了。
“就他们二人?”
苏妈妈道:“夫人说那位林师兄来了几日,都没有带他逛一逛,有些失礼,老奴与春祺她们正在准备过年要走动的年礼,夫人便就与他出门了。”
裴之砚颔首。
自己用了晚膳,紧接着去书房。
一直到戌时末,才听到院外传来动静。
在前院与林彦说了两句,便准备往后院去,结果看见书房还亮着灯,就径直过去了。
裴之砚已经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份文书,起身来到暖榻,而后直接趴在矮几上,假装睡着了。
陆逢时推开门,第一眼就是看案桌。
而后才扫过暖榻,见人竟然就那样趴在那里睡着了。
暖榻哪还有热气,便是屋子里的炭盆都快灭了,天寒地冻,便是府里有风水阵,也还是会着凉的。
陆逢时快步走到暖榻,轻声喊:“裴之砚?裴之砚?”
裴之砚“迷糊”醒来。
“阿时,你回来了?”
陆逢时摸着他的手,很凉,语气便也不太好:“多大的人了?不知道这么睡会着凉?”
可此时的裴之砚,脑子里回响的是刚才陆逢时的称呼。
她在人前会喊他夫君,可私下里,总是连名带姓的称呼,是不是不爱他,才会如此?
府衙有几个新成婚的吏员,他无意中听了那么一耳朵,说他们家娘子都会唤他们郎君。
他也很想听阿时唤他砚郎。
“我太累了。”
陆逢时见他眼神迷蒙,带着刚醒的惺忪,心头的火气瞬间被担忧取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政务要忙,但自己的身体也要顾惜,下次不许这样了。”
裴之砚在她肩头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抚的大型犬,闷声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