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弊,但在吴天翊眼中,这些都不过是璞玉之瑕。
他看重的,是上官北字里行间那份
“愿以十年心血换大漠生金”
的孤勇,是那份敢在满朝空谈义理时,低头钻研
“培土固根”
的笨劲。
“叔父可知,”
他曾捏着策论中
“募民屯田,予牛种”
的段落对上官北笑言,“当年赵充国在金城屯田,被霍光笑作‘儒生误事’,可最后呢?羌人见着汉家的麦田,连刀都握不稳了!”
“如今这策论虽非尽善,却如同一粒埋在沙里的种子
——
只要咱们肯浇水施肥,未必长不成遮天蔽日的胡杨!”
在他看来,乱世最不缺的是夸夸其谈的
“雄才大略”,缺的是肯把手指插进泥土里的人。
那些被文官们嗤笑为
“粗鄙”
的后世经验,若能与《屯田策》的框架两相印证,未必不能催生出比
“古法”
更锋利的治世之刃。
就像他想的那样:“刀要试过才知道利不利,种子要埋进沙里才知道能不能活
——
管他前世今生,有用的就是好招。”
是以,当上官北为策中
“不尽善”
之法面露赧然时,吴天翊总会拍着他的肩膀大笑:“叔父莫要自谦!若无你这‘’的底子,小侄那些‘野路子’连个依傍都没有!”
“你瞧这羊皮地图,你画的是骨架,小侄填的是血肉,合起来才是个能在沙地里跑的活人!”
这话听在燕王耳中,直叹
“生子当如李破奴!”
而落在上官北心里,则如晨钟暮鼓
——
他终于明白,自己苦守多年的
“书生愚勇”,在眼前这少年眼中竟成了不可或缺的星火。
而这份跨越时代的相知,或许正是乱世里最珍贵的
“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