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例行的寒暄过后,马尺谟话锋一转,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明夏大人,实不相瞒,鄙人此次前来,除通商友好外,另有一事,关乎东海安宁,特来向大人请教。”
“哦?马大人请讲。”林浩不动声色。
“近半年来,我国附近海域,屡有怪事发生。”马尺谟压低了声音,“有渔民称见到无帆无桨的鬼船出没,有岛屿夜晚发出诡异绿光,甚至……有沿海村落遭不明怪物袭击,村民死状凄惨,似被吸干精血。我国虽竭力弹压流言,但人心惶惶。”
林浩心中一动,这与波音在琉球邪岛和黑岛的见闻何其相似!
马尺谟继续道:“我国王上怀疑,此乃盘踞海疆的邪祟作乱。闻说明夏大人麾下兵精将猛,近日曾远航东海,不知……可否遭遇此类异事?若大人知晓内情,万望赐教,琉球上下,感激不尽!”说着,他起身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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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看着马尺谟,对方眼神中的忧虑不似作伪。看来,净海宗的活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琉球本土的安全,这位使节是来探听虚实,甚至可能是来求援的。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将琉球拉入己方阵营的机会。但也不能全盘托出,需掌握分寸。
“马大人请起。”林浩虚扶一下,缓缓道,“不瞒阁下,我部船队确在东海遭遇了一些……超乎寻常的敌人。他们信奉邪神,行事诡异,擅长操弄毒物与人心,其据点隐秘,实力不容小觑。”
他略去了龙骨等核心机密,但将净海宗(未提宗名)的邪恶手段和危害大致描述了一番。
马尺谟听得脸色发白,喃喃道:“果然……果然如此……多谢大人坦诚相告!”
“邪祟为祸,非一国一地之事。”林浩正色道,“若琉球王国有意共抗此獠,我明夏浩愿提供力所能及之助。情报共享,海上联防,皆可商议。”
马尺谟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大人高义,鄙人感激。只是……我国小力微,且身处大明与日本诸强之间,行事多有不便……”
林浩明白他的顾虑,琉球不想轻易站队,惹祸上身。“无妨,合作可从暗中开始。比如,贵国可留意并通报任何可疑船只、人员的动向。我方亦可派遣少量精通缉捕邪祟之士,协助贵国清剿沿海祸患。”
这既给了琉球实质帮助,又不过度刺激其周边势力。
马尺谟显然心动了,沉吟片刻后道:“大人所言,甚为妥当。鄙人需尽快回国禀报王上定夺。在此之间,我国愿与大人保持联络,互通消息。”
第一次接触,达到了初步目的。送走马尺谟后,林浩沉思起来。净海宗的威胁已开始显现,连相对和平的琉球都感受到了压力。这既是挑战,也是团结一切可团结力量的机会。
而与此同时,在驿馆内,马尺谟屏退左右,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雕刻着三巴纹(琉球王室徽记)的玉符,低声自语:
“明夏浩……果然非池中之物。或许……他真是‘预言’中能助我琉球摆脱噩梦的那颗‘异星’?必须尽快告知王上……”
东海的风云,因琉球使节的到来,再添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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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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