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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终会试2（第2页）

那老妇闻言沉默，过了半晌，她还是开口说道：“是娘对不起你。若不是我，那郑忠又怎会这般对你。这些年你夜夜苦读不肯懈怠分毫，可惜……”那老妇低叹一声，李晟闻言，脸色更是带着几分愤恨。

李晟拉住老妇的胳膊，恭敬地扶着她坐到一旁，“娘，这些年来您的本是孩儿如何不知！若不是您日日教孩儿读书识字，便是郑忠派来的那几个穷酸秀才，如何能让孩儿学到这一身本事！”

那老妇面容凄苦，她看向李晟，又有几分欲言又止。李晟忙问道：“娘，这家中本就你我二人，还有何事说不得的。如今这些事闹大了，只怕这几日朝廷便会出个章程，想来下个月必会举行会试，安抚这天下读书人。”

那老妇低叹一声道：“你可曾想过，今科主考会花落谁家？”

李晟闻言，他思忖片刻，随后站起身来踱起步子说

道：“尚林蔚被牵扯进刑部死囚一事，朝中除却尚林蔚，世家之中最过才思敏捷之人便是郑忠，可郑忠的子侄牵扯进了考场舞弊之事，断然不会再让他来做这主考之位。翰林院还有几个编修倒是学识甚佳，只是那几个编修皆是穷苦人家出身。陛下此番有了柳永柊之事，想来必不会再相信那寒门子弟。”

李晟紧锁眉头，却始终想不出究竟何人会是此次科举的主考。若是旁人在侧，定会惊叹于李晟对朝廷的熟悉，竟连朝中官员为人如何，家境如何也是一清二楚。可屋内的老妇与李晟却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二人这番谈论好似早已司空见惯，便是李晟也不觉自己所言有何不妥。

过了片刻，便听李晟说道：“母亲，孩儿不知。孩儿原以为这主考必是非尚林蔚莫属，哪知这尚林蔚竟牵扯进了死囚一事。孩儿不知，这朝廷之中究竟何人还能担此大任。”

那老妇闻言，轻笑两声，她站起身来，将腰背挺得笔直，她走到李晟面前，看向李晟，眼中满是骄傲，可口中却说道：“晟儿，在朝为官，收敛锋芒最为重要。你可知这尚林蔚败，又败在何处。”

“他尚家原就有个尚书，他又是刑部侍郎，那刑部的尚书秦裕昏聩，原就不适合在刑部任职，可当年朝中文臣不多，也只得将秦裕放到了刑部尚书之位。后来这尚家出了一位皇后，那尚家嫡女入了宫去，尚敬足可与那郑忠匹敌，若是尚林蔚收敛锋芒，老实本分，这尚敬未必会死。只怕是这尚家风头太过，当了谁的路，这才害人害己，成了现今的模样。”

“那尚林蔚以为尚敬之死乃是陈帛展贪图兵部尚书之位所为，但孩儿却觉得，这陈帛展全然没有要那尚书之位的理由。”

“你说说看，陈帛展为何不愿为兵部尚书。”

李晟得到母亲肯定，双眼更是灿若星河，他继续说道：“陈帛展本是镇南将军，若是他想要走从前李将军的老路，成了皇上之人，只消好生驻守边关，带兵打仗，不争不抢便是。日后，边城战事平定，陛下未必不会让他留在京中。且陛下这赐婚，却是给陈帛展提了个醒儿。”

“哦？”

“这是在提醒陈帛展，莫要贪功冒进，成了第二个蒋麟，这才赐下一商贾之女压一压陈帛展的气焰。可那尚林蔚被父仇冲昏了头脑，又怎会放过陈帛展！”

那老妇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重：“晟儿，往后入朝为官必得记得，你身份尴尬，需得小心谨慎，徐徐图之，随后再一举得胜。往后便是我死了，郑忠死了，也必得留下心中一片清明，莫要成了旁人的棋子。”

李晟点头应下。

“你可想知道，今次科举究竟谁会为主考。”

李晟闻言，忙问道：“母亲可有了猜测？”

“或许，是那镇南将军陈帛展了！”

李晟闻言微微一惊道：“母亲，那陈帛展可是个武将！”

可回应他的却是那老妇但笑不语的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