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对容氏一向袒护,不许旁人说容氏一句不是。
“你说的高让何许人也?如今何在?”皇帝看着宣绍问道。
路明阳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这高让还真是狠毒!连死都要算计上!
“高让是集贤阁洒扫……”宣绍话还为说完。
容氏便冷笑打断,“一个集贤阁洒扫,宣公子却说是高公公的干爹?这话听来,宣公子不觉可笑么?宫中奴才从来都不是按年龄排辈分的,宣公子不会不知道吧?”
倘若在平时,断不会有人敢打断宣绍的话。
可此一时彼一时,容氏身为皇帝的乳母,自是非常了解皇帝性情。有时皇帝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她甚至都能猜出皇帝在想什么。
如今皇帝对宣绍已经心生不满,她如何会看不出。
但见她打断宣绍的话,皇帝丝毫没有面露不悦,就可看出端倪。
宣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落了下乘。
就算他将话说完,又有皇城司众人作证,可高让连尸首都没有留下。皇帝会信他的话么?
“撇开什么干爹不干爹的不谈,你说高坤与人合谋行刺朕,可有证据?”皇帝挥了挥手手道。
宣绍跪在地上,微微摇了摇头。
原本还有高让的供词,可现在这供词也起不了作用了。
他确定高坤有参与其间,乃是因为烟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可烟雨耳力过人,皇帝并不知情,就算皇帝知道,皇帝又会相信么?
烟雨过人的能力越多人知道,对烟雨越没有好处,他并不想将烟雨牵扯进来。
“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宣公子就将人打成这样,如果有证据,宣公子是不是还要先斩后奏了呢?”容氏又哭了起来。
声声哭泣好似要肝肠寸断。
哭的皇帝一脸的痛惜,“容氏莫哭,朕,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皇帝此言一出。
屋里霎时一静。
给容氏一个公道?这便是要惩治宣家了?
跪在宣绍身后的路明阳忍不住微微抬了头,看了看皇帝,又打量了宣绍一眼。
心下莫名窝着火气。
他为了查到这真相,已经是好几日几乎不吃不睡的熬着翻看那无聊至极的太监名册。
如今终于找出那个躲在暗处危害皇帝之人,皇帝不说论功行赏也就罢了。居然要听一个仆妇的一面之词,惩治宣公子?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宣绍却似乎很平静,只朝皇上叩了头,便没了旁的反应。
“罢黜宣绍太傅,皇城司佥事之职,贬为临安衙门小吏。子不教,父之过,宣文秉亦难辞其咎,撤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