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提供资料的人的伯父是宪兵队队长,他参加了那次处决。”
“向您提供资料的人叫什么名字?”
“夏尔·诺地埃。”
“夏尔·诺地埃,是小说家,还是诗人?”
“如果是历史学家,我就不会寻根究底了。我最近去瓦雷纳旅行过一次,在那次旅行中我懂得了对历史学家必须尊重。可是,正巧他是一个诗人,一个小说家,所以我要寻根究底。”
“这随您的便,可是您想知道的事情我一无所知;而且我甚至敢于说,如果您来布尔,只是为了打听有关处决这几位先生的情况……他们叫什么来着?”
“居荣,勒普雷特尔,阿米埃和伊凡尔。”
“那您这次旅行就完全是白费力气。这个城市的档案我已经查阅二十年了,像您对我讲的这些事,我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
“城市档案和法院书记室的档案不是一回事;也许我可以在法院书记室的档案里找到些什么。”
“啊,先生,如果您想在法院书记室的档案里找到些什么,那您的本事可大极了!法院书记室档案是一堆垃圾,一堆真正的垃圾;这样的话,您就必须在这儿呆上一个月,而且……而且……”
“我只准备在这儿待一天,先生;可是,在这一天里面,我要找到我找的东西,您允许我把我找到的资料告诉您吗?……”
“当然,先生,当然,先生,当然,那您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不比我刚才要请您帮我的忙大;我要把您不知道的一件事情告诉您,仅此而已。”
你们可以料到,在我从我那位地方官家里出来的时候,我的虚荣心受到了怎样的刺激;我无论如何要搞到有关耶户一帮子的材料。
我责怪米利埃,并把他逼得走投无路。
“听着,”他对我说,“我有一个做律师的姐夫。”
“啊,我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我们到您姐夫那儿去。”
“可是眼下他在法院里。”
“那么我们到法院去。”
“您去那儿会引起议论的,我预先告诉您。”
“那么,您一个人去;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叫他想办法去找。我呢,我要去市郊看看,这些地方是我以后工作的根据;如果您愿意,我们四点钟在巴斯底翁广场再见面。”
“再好没有。”
“我来的时候仿佛看到过有一座森林。”
“赛荣森林。”
“好极了!”
“您需要一座森林?”
“这是我必不可少的。”
“那么,请允许我……”
“什么?”
“把您带到我一个朋友勒杜克先生家里去,他是一位诗人,在他不做诗的时候,他是一位检查员。”
“什么检查员?”
“森林检查员。”
“森林里有没有什么废墟?”
“有一座修道院,不过修道院不在森林里,它离森林有一百来步远。”
“那么在森林里呢?”
“有一个叫做科勒里的像工场一样的地方,它是附属于修道院的,两者之间有一个地道相通。”
“好啊!——现在,如果您能够再奉献给我一个山洞,那您真是叫我心满意足啦!”
“我们有赛泽利阿山洞,不过这个山洞在拉雷苏斯河另一边。”
“这对我没有多大关系。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