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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万毒归源通天塔起（第3页）

墨影毒液渗透而入，凝聚成一滩不断蠕动的黑色粘稠物。

虫巢飞舟撞入，甲壳破碎，无数毒虫尸体簌簌落下，最终勉强停在基座边缘，虫巢内部传出微弱而疲惫的嘶鸣……

越来越多的身影，带着混沌的硝烟与伤痕，穿过胎膜缝隙，涌入源庭。他们形态各异，气息驳杂，强弱悬殊，唯一的共同点，是灵魂深处那座通天塔的虚影，以及望向塔顶那颗无烬真果时，那无法掩饰的、混杂着敬畏、狂热、希冀与卑微的复杂目光。

源庭大地，以通天塔为中心，渐渐被这些来自诸天万界、挣扎求存的毒修所占据。他们如同朝圣的信徒，沉默地聚集着，等待着。肃穆的气氛在蔓延，只有混沌源能流淌的细微嗡鸣，以及那些庞大或奇异身躯移动时发出的摩擦声。

通天塔顶，无烬真果的光芒……开始……由内敛……转向……明……耀！

三色道纹的流转……骤然……加速！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宏大……道……韵……如同苏醒的混沌巨神……从真果内部……弥漫……而……出……瞬间……笼罩……整个……源……庭！

所有的声音……消失了。

所有的动作……凝固了。

无论是匍匐在地的菌丝人形，飘荡的诅咒毒烟，盘踞的毒龙骸骨，蠕动的墨影毒液，残破的虫巢飞舟……还是悬浮于空的阿璃，蛰伏胎膜的“墓”，盘绕塔基的九条暗金毒龙……他们的意识……他们的感知……他们的存在……都被这股骤然降临的……混沌至高……道……韵……强行……拉……入……一个……超越现实维度的……玄……奥……之……境！

塔顶……真果……光芒……盛……极！

苏烬的意志虚影……在真果光芒的极致处……缓缓……显……化！

并非具体的形态，而是一种……由纯粹混沌毒道法则与无上意志构成的……恢弘……意……象！他仿佛就是混沌本身，是万毒之源，是归序之始！其存在……即是……道！

“毒……非……末……流……”

恢弘的道音……直接在每一个被道韵笼罩的生灵……灵魂本源……最深处……响……起！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声……惊……雷！

“万物……皆……毒！”

“混沌……为……母……毒！”

“时空……为……流……毒！”

“生灭……为……循……环……毒！”

“归墟……为……终……焉……毒！”

道音阐述着最本质的毒道认知，颠覆着无数毒修毕生奉行的法则！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混沌至高的法则碎片，强行烙印在听道者的灵魂深处！下方，那菌丝人形构成的躯体剧烈颤抖，斑斓菌丝疯狂生长又枯萎，它体内的毒道认知在崩塌与重塑中痛苦挣扎！诅咒毒烟人形翻滚扭曲，亿万哀嚎诅咒声被道音压制，其核心一点怨毒本源在道音洗涤下，竟有了一丝纯粹化的迹象！毒龙骸骨眼眶中的幽绿魂火疯狂跳动，骸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有无形的巨锤在敲打它的存在根基！

“万毒……归……源……非……统……一……”

“乃……熔……万……毒……于……一……炉……”

“以……混……沌……为……基……”

“以……祖……毒……为……火……”

“以……熵……寂……为……砧……”

“以……净……化……为……锤……”

“锻……打……诸……天……毒……道……”

“铸……就……无……烬……真……果……”

道音阐述着万毒归源大阵的无上精义！随着道音，恢弘的意志虚影旁，万毒归源大阵的法则投影……显……化！混沌源毒海的浩瀚脉络、毒心道胎的统御搏动、祖毒源眼的暴戾喷吐、熵寂天幕的冰冷覆盖、净化节点的炽白熔炼、时终序链的串联定序……无比清晰地……呈现在所有听道者……的……意识……海……中！

这不再是简单的传授，而是……法则本源的……灌……顶！强行将大阵的玄奥，烙印进他们的毒道根基！

“呃啊——！”

那虫巢飞舟内部，传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鸣！飞舟表面无数虫尸甲壳崩裂，粘稠的毒液喷溅，其内部的核心虫母在法则灌输下，生命形态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进化！气息在痛苦中疯狂攀升！

墨影毒液剧烈沸腾，体积膨胀收缩不定，其核心一点纯粹的“腐蚀”本源在道音与大阵投影的引导下，开始主动吞噬、熔炼自身驳杂的毒素，形态向更精纯、更黑暗的方向蜕变！

盘踞的毒龙骸骨，幽绿魂火猛地收缩到极致，随即……轰然……爆……燃！惨白的骸骨之上，竟开始滋生出细密的、带着金属光泽的……暗金色……骨……鳞！一股古老而暴戾的祖毒气息……从它骸骨深处……被……唤……醒！

“毒道……无……尽……”

“真果……亦……非……终……”

“吾……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