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翻译成大白话吗?就是老百姓能听懂的那种。”
赵持筠早发现,甘浔说话方式跟她不同。
“我意思为,空调、手机我没见过也没听过,有如此巧技,如今在大镜之后很多年了?”
“肯定,不过我没骗你,我们的历史线里真没有镜朝,只有唐。”
赵持筠体会其中滋味,误入桃花源的震撼新鲜,被怆然尽数掩埋。
埋得她目眩,心酸,好像离群的鸟,孤零零于空白天幕。
甘浔敏锐地感知到她情绪低落下去,想到话可能伤人了。
轻声安慰:“你别难过,也别怕。好在我们这里很安全,总能想到办法。”
其实她心里没底,但是在别人不开心的时候给予安慰,是一种社交礼貌。
她看着赵持筠的目光温和,试图给对方信心。
还要再开口,半个音还没发完,赵持筠忽然抱住了她。
甘浔满脸不可置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持筠将头抵靠在她肩下,看上去像依偎进她怀中。
右手单抱,左手则虚虚牵住甘浔的手,拨弄着甘浔手腕上绕了三圈的手串。
姿态依恋,小动作亲昵。
甘浔身体僵硬,五感尽失。
一旦看见暧昧的场景,就容易想入非非,那是不得已,眼睛扫描什么大脑则回馈什么。
可轮到实打实的肢体接触,尤其是拥抱这样纯粹的互动,甘浔反没力气去想旁的。
灵台空明,不染尘埃。
静了会,她才将手抽出,在赵持筠肩膀上轻拍了拍。
“没事没事。”
心律快的时候,人容易变成浪漫主义的信徒。
不为炽热的爱与性,只是为这个温暖的瞬间而悸动,鲜活,像两个孤独灵魂短暂的交流仪式。
主人忘归客不发。
体温是热的。
心跳正常。
有脉搏。
不是女鬼,这不是死后幻境。
那就好。
赵持筠再排除一种可能,直起腰:“失态了,抱歉。”
看见她疏离的神情,甘浔愣住,啊?
甘浔平时不爱跟人肢体触碰,看她实在可怜,才大方地给她靠,想她心里好受一点。
毕竟变故太大,一般人都受不了。
谁知道她这么坚强,前一秒像崔璨家的小猫一样往她怀里躲,后一秒就冷静接受了残酷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