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浔顺手教她用遥控器调温度,认上面的阿拉伯数字。
赵持筠在舒爽的冷风中学习,她很好学,不因为随时可能回到镜朝就对全新的知识不屑一顾。
远比甘浔在乡下的姑姑更愿意跟上时代。
赵持筠学完,饶有兴致地问:“甘浔姑娘,你的名字如何拆解?”
看样子是打算交朋友了。
甘浔至少被问过上百遍名字,但这个问法,就遇见一次。这一次。
“甘甜的甘,三点水加个寻找的浔。”
赵持筠没说好或不好。
“崖深谓之浔。”
她低眸深想了想,再看向甘浔的眸光变得深远,橡根蛛丝,轻柔且绵长的缠上来。
甘浔没听懂她说什么,也不想问,显得像文盲。
被她黏稠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在想古代人是不是因为视力好,所以看谁都含情脉脉,让人挺难招架的。
“也是浔阳江头夜送客的浔。”
真该送客了。
甘浔发觉自己现在心态不对劲。
倒不是波澜起伏,相反,静过头了,好像正在沉浸式享受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也不想洗澡,也不想上药,只想坐在这里教古代人用遥控器。
如果赵持筠大哭一场,嚷着想家人朋友,要赶紧回家,甘浔被搅得家宅不宁,还能心安。
赵持筠越淡定,越通透,甘浔就越想把她尽早送走。
因为这样的人太有魅力了。
不是吗?
智慧,美貌,离奇悲惨的人生经历,三者混在一起,平凡的现代人怎么招架。
“原来你读过书。”
赵持筠不仅没收到她赶客的提醒,还高傲地来了这么一句。
“读过一点。”甘浔呵呵。
反问:“你知道唐朝?”
赵持筠奇怪:“大唐怎能不知。”
平行世界。
甘浔不打算再多想了,与她无关。
“饿了吧?”
“我今天没心情做饭,点个晚饭,过会就到。”
“多谢。”
赵持筠知道她用名为手机的物什向厨房要了餐食。
“故你朝远在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