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从耳侧闷闷地传来:“师兄真的心悦我吗?”
朝见雪一瞬间思路百转千回。
对啊,若是做玉惟的道侣,岂不是更可以左右玉惟的选择,这更进一步的关系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呃,有一害,但也不是不能商量吧。
他于是不假思索点头道:“嗯呐!”
玉惟先在心底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是被许久未有的喜悦充盈了心田。
他害怕师兄是因为要替他解毒才骗他。
尽管他承认,在毒发后对师兄说的那句话,他的确心怀鬼胎。
他紧紧抱住他,如同抱住了世间最难求的珍宝。
微苦的血气与朝见雪身上本身就有的梅香一起被他抱在怀里。
他的师兄,他的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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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狭窄的瀑布中钻出来的时候,应流徴立刻从一旁的树荫下蹦了出来。
他满怀关切,主要是对着朝见雪:“怎么样?此行可顺利?我一直没走,就等着你们出来,玉氏有没有为难你们?不行我再和你们进去一趟?”
热情得几乎可以看见他身后摇晃的尾巴。
他的目光很有目的性。
自知已经和玉惟有了不一般的关系,朝见雪不再能心安理得注视他的星星眼,屈指绕着一缕头发,移开目光。
“不必。
我们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玉惟比他先一步开口,清泠泠的气质,自有一种恍若身在云端让人仰望的仙气。
他牵起朝见雪的手,从容地与应流徴点头,答谢他的照顾,而后款款离去。
朝见雪只能在与应流徴擦身而过时对他挥了挥手。
“等……”
应流徴终于反应过来,想要再邀请他们去庄子里住,可他的话没有出口就直直注意到二人相牵的手上。
应流徴:“……”
明明……他们在进去瀑布前明明只是师兄弟,师兄弟会这样手牵手吗?
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改变了。
应流徴迎风流泪。
他恍惚地上了回梦蝶庄的车,恍惚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再看见他娘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三公子生平第一次心动,自以为无往不利,结果大受打击。
应夫人怒其不争,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他来到冬园。
她一指皑皑白雪中的石亭,问:“念出来,那叫什么?”
应流徴抽泣道:“深雪亭啊。
从小我就知道。”
应夫人于是再把他拽到深雪亭旁边的小院,门上贴着禁制符篆,保持着其中物件永久封存。
她一掌灵力便打开了这禁制,颔首道:“进去自己看。”
应流徴没有来过这院子里头,从小他们几个孩子都不允许进入这里,这里是他姑姑应弦歌的故居,是家主不愿提及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