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见雪意外玉惟也会对这种地方感兴趣。
他自己进了这里,就好像老鼠进了米缸,看什么都觉好看,禁不住这个掂掂,那个捏捏。
他看上一只小巧的镂空金座莲花香炉,花瓣上皆有碧玺点缀,伸手要去拿,同时也有一只手先一步托住了香炉底座。
朝见雪一下子弹开了:“玉惟师兄……”
玉惟与他礼貌点头,自然地拿起香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竟直接交给了一旁侍者,叫他去包起来。
朝见雪被横刀夺爱,只得作罢,又见玉惟买了别的两样东西,心想他原来也会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这时候倒不说“毫无意义”
了?
不过总算有了人味。
“还没有问,师弟如何称呼?”
回程路上,妙玄山师兄主动与他问起来。
朝见雪早有对策,自然道:“我叫陆仁一。”
将来还可以取名叫路人二路人三,可发展可持续。
师兄摸摸下巴,道:“好名字,一颗仁义之心!”
朝见雪从善如流地点头:“是极是极!”
“陆仁一”
就这样顺利地住在了玉惟隔壁房中,妙玄山师兄还贴心地把床让出来,发挥无为宗门勤勉刻苦的优良传统,随身携带一个蒲团,在上面打坐养神。
朝见雪趁着泡澡的功夫补了易容术法,确信周身三百六十度毫无破绽,才穿上衣裳出来,就听有人来找他。
是白日里那位合欢宗弟子花泽。
花泽是来给他送房钱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宗门有训,我们不占人便宜。”
朝见雪朝他笑道:“谢了!”
“吱呀”
,隔壁房门被打开,在二人侧头注视下,玉惟缓缓走了出来。
花泽友善道:“又见面了。”
不知是不是朝见雪的错觉,玉惟的目光似是先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后他再对花泽颔首:“我下楼要些水,你们继续聊罢。”
其实他二人的话题已经结束。
花泽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玉惟,勾唇微微含笑:“正好我也要壶水,玉惟道友要是方便,我与你一起?”
不是朝见雪思想龌龊,但听说合欢宗弟子视双修如喝水吃饭,花泽的眼神昭然若揭,玉惟这样的毫无疑问是一盘好菜。
这所谓的要壶水,定要接上“要不要一起去喝个茶”
,喝了茶,便再问“天已经晚,不如留宿”
,留了宿,保不齐要深入探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