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烔,难受。
耳畔少年的声音猝然与傍晚多出记忆中男人的声音重叠,江季烔停了呼吸,强压了一晚上因傍晚记忆画面而翻涌的情绪再次失控沸腾。
见他没有反应,眼前人又叫了他一声。
“江季烔?”
——江季烔。
少年的声音响在耳畔。
大脑却作对般,不断回溯男人趴在“他”耳旁强忍压抑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江季烔几乎要觉得他是站在第三者的视角,去看“他”与成人模样喻和颂的亲密。
可这样的错觉连成立都来不及便轻而易举破碎,因为无论江季烔如何仔细去看,都无法看清“他”的模样与动作神态,他只能借由“他”的眼睛,去看多年后的喻和颂。
眼前少年人的模样与脑海中成人的模样交叠又错开。
在看到喻和颂又一次抬手,他抓住了喻和颂准备晃动的手。
喻和颂看起来有点意外,眉梢轻轻挑起。
江季烔注视着眼前人,给出回答。
“你可以坏。”
喻和颂眼中意外更甚。
他以为江季烔最多说“不坏”,没想到江季烔给出了这么个放水完全放到太平洋去的回答。
他忍不住笑出声。
“江季烔,我发现你这人对自己原则性要求特别多,一到我身上好像杀人放火都变成了小事。”
喻和颂一双桃花眼睛笑得弯弯,倒映入江季烔乌黑沉寂的眸中。
眼前人的笑模样与多出记忆中一张张冷然的面孔错开,江季烔心间近乎恶劣地滋生出,一种胜利者般的快意。
他压抑住混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准备弯腰打开鞋柜转移开注意力,刚松开抓住喻和颂手腕的手,手忽地被喻和颂反抓住。
少年的手比他小了一圈,掌心温热。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打量看他:“江季烔,你今天……”
话到一半,结束在猝然压下的吻中。
仿佛忍到极致,江季烔猝然压下的吻很凶。
他一双手圈上喻和颂腰,像是要将喻和颂融入骨血中。
喻和颂只愣了一下,便张开嘴接下了江季烔似是要将人吞下的吻。
他很快感觉到缺氧,泪眼朦胧地睁开眼皮看了江季烔一眼,发现江季烔竟没闭眼,一双黑眸一瞬不错地注视着他。
那眼神与江季烔平日里沉寂的模样截然不同。
像一只叼住猎物,正在宣示所有权的猛兽。
喻和颂心头很轻地颤了颤,一种难言的酥麻感自身体深处蔓延。
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同时也感觉到了江季烔的变化。
一切都太过陌生,但人有动物的本能。
喻和颂抬手圈住江季烔脖颈,围在两人周身的外套掉落在地。
两人贴的更加严丝合缝,拥吻间本能碰撞。
感受到抵在腿侧的滚烫,江季烔脑海中又不合时宜地浮现傍晚多出的记忆,以至于等他意识到他的手垂落到哪时,已经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