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和颂抬手想将外套推回去说自己不冷,江季烔声音先一步响起。
“你刚睡醒,容易感冒。”
意识到争执只会耽误时间,喻和颂不再多言,裹着江季烔给他披上的外套下了车。
无人居住的小区内所有公共区域都没有开制暖,上楼的一路上堪比冷风肆虐的郊外。
进了屋,屋里也没比楼道好上多少。
喻和颂刚准备抬手将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还给江季烔,手被江季烔的手摁住。
“你先穿着。”
摁住喻和颂的手很是冰冷,只碰到他一瞬,便收了回去。
玄关灯亮起,伴随着响起屋内中央空调运作的声音。
喻和颂看了眼身前嘴唇已经冻得有些发白的少年,他抬手将披在身上的外套打开,兜了一圈,把自己和江季烔一起裹在了外套里。
正准备弯腰打开鞋柜的黑发少年动作一顿。
喻和颂嗅着江季烔近在咫尺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心情正不错,忽地在鼻前舒心的气息中嗅到很淡的烟味。
他找了找,发现烟味来自他自己指尖。
睡过一觉清醒过来不少的大脑捕捉到一些被他遗忘的信息,他骤然抬头看江季烔,问:“我从餐厅出来,你一路都跟着我吗?”
黑发少年给出肯定回答。
喻和颂也不绕弯子:“那我教训人,你也看见了?”
黑发少年再次给出肯定回答。
喻和颂盯着眼前人看了会,没从少年沉寂的黑眸中看出任何有用信息,他干脆问:“你不问我为什么?”
黑发少年认真应。
“你愿意说,可以告诉我。”
喻和颂想了想,言简意赅,去繁从简。
“他打我主意。”
话落的瞬间,他看到眼前人眸色沉了下去,随即眼前人开口的声音几乎与喻和颂记忆中成人时的江季烔完全重叠。
冰冷的,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威慑。
“他对你做了什么?”
不久前在车里那种奇妙的既视感再次涌现,喻和颂注视着眼前人的目光多了几分打量。
玄关灯就在两人头顶。
两人处在光亮中心,能将近在眼前的彼此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江季烔看着喻和颂注视着他的目光逐渐飘远。
是和不久前喻和颂醉酒的夜里如出一辙的,注视着他却仿佛在看别人的目光。
喻和颂出一会神的功夫,发现没有得到回答的江季烔眸色沉得厉害,他当即出声应:“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
想了想,又问江季烔。
“你会不会觉得我报复人的手段太残忍,坏得很?”
话问出口,发现江季烔的情绪不太对劲。
他抬手在江季烔眼前晃了晃。
“江季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