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自己做错了事,那我?和你犯的是?一样的错。”她顿了顿,收回了想伸出去覆在?她手背上的手,继续道:“我?本可以叫醒你,推开你,可我?没有。所以,”她起身坐回去,“在?这件事里,没有对?错。”
她了解沈嘉言,太了解了。
知道她善良,有责任心,一旦意?识到自己“伤害”了谁,就会拼尽全力去弥补,哪怕那弥补,是?以牺牲自己的心为?代价。
如果现在?,她趁她愧疚、心软、眼眶还泛着红,说一句“嘉言,我?们?重新开始吧”,她知道,沈嘉言一定连自己当初为?什么放弃她,现在?又要找回她都不会问,会直接点头,会说“好”,会用余生去“补偿”她,哪怕她的心还没准备好,哪怕她其实还在?害怕。
可她不要那样的“在?一起”。她不要一个因?为?愧疚而留下的沈嘉言,不要一个为?了赎罪而说“我?爱你”的沈嘉言。
她想她是?因?为?爱她,才回到她身边;是?因?为?想要她,才抱她;是?因?为?梦见她,才在?醉后喊她的名字······
所以她现在?不能说。
她只能把翻涌的心事压回眼底,把“我?想和你在?一起”“是?我?心甘情愿”······全都藏进那句轻描淡写的,“没有对?错。”
她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沈嘉言,让阳光遮住她眼底的湿意?。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欲望,可以理解,不用太放在?心上。”她说得平静,像在?总结一场寻常的应酬,可声音却微微发紧,泄露了那一瞬的颤抖。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两人之间尚存余温的空气中。
沈嘉言猛地抬头,眼底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却已蒙上一层受伤的冷意?。
“欲望?”她声音沙哑,苦笑一声,“成年?人的······欲望?”
温晚柠背对?着她,手指死死扣住窗框,没回头,不敢回头。
她知道这句话会伤她,可她必须说。
她不能让她因?为?愧疚而留下,不能让她用“弥补”来回应一场她以为?的“冲动”。
“是?。”她闭上眼,声音冷得像铁,“我?们?都有情绪,有回忆,有未解的结。昨晚的事,只是?意?外,不必上升到别的高度。”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阳光,静静落在?空着的可乐杯上,气泡早已消尽,像一场,戛然?而止的鼓点。
良久,沈嘉言终于?站起身。
“好。”她声音平静,却冷得像霜。
随即轻轻走到温晚柠的身边,停在?她身后,微微俯身,贴近她的耳侧,呼吸擦过她的发丝,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冷意?和讥诮,“既然?温律师对?成年?人的欲望这件事是?这么开放的态度,”
她顿了顿,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那······以后有需求,可以找我?。”
每一个字都像刀,划在?空气里,也划在?温晚柠心上。
轻佻的邀请,冷漠的允诺,可只有沈嘉言自己知道,她说“可以找我?”的时候,心在?碎。
她没办法接受温晚柠对?这件事这样的态度,那样轻描淡写,那样理性克制,仿佛她滚烫的吻、颤抖的手、心口?的痛,都只是?成年?人一时情绪的宣泄。
所以她选择用轻佻掩盖脆弱,用冷漠反击温柔。
如果你觉得这件事这么无?所谓,我?当然?可以做到更加无?所谓。
第92章对于温晚柠来说,她到底……
温晚柠依旧背对着沈嘉言,手指仍死死扣着窗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