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怎么回事?”
“朝廷正在查,不过凶手太狡猾,他们查不出什么。”李楠低下头,不敢正视赵惜若的眼睛。
“这几天上朝多带几个人,出门的话带上我一起。”赵惜若在一片干净的纱布上倒上药膏,又用药勺把它抹均匀,接着解下李楠小臂上的纱布,像贴膏药一般贴了上去,疼的李楠直吸溜,疼痛也只持续了一小会儿,赵惜若的手紧紧的贴着她的伤口,注上了内力。
李楠诧异的看着她:“刚刚还很疼的,中间一段很痒,现在什么感觉都没了,你用的什么药膏,这么神奇?”
“皇后娘娘赐的,下次进宫再问她要一瓶。”李楠说谎,赵惜若又何尝坦白,一家子都是谎话连篇。
“不要这样嘛,若儿,”李楠讪讪的笑着,抓住了她的手:“我下次一定小心。”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赵惜若抽回了手,收拾旁边的药箱,不怒不喜的脸让李楠心里惴惴。
一夜沉默无话,有什么东西在赵惜若心里滋生。
尽管李楠万分隐瞒,赵光义还是知道了那件事,一下朝就把她召到延福宫要看伤口,李楠满头黑线的拒绝了他的要求,“皇上,真的没事了。”
“朕只是想看看。”赵光义眼神里溢出的温柔让李楠身上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连连后退:“就是个小伤口,什么事都没有,已经上过药,过几日就会好了。”
拉扯间,赵光义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的她呲起了牙,无奈的看着他说道:“皇上就放过臣吧,臣实在不方便让您看。”
赵光义见弄疼了她,才算作罢。
“你为什么就总不能和朕亲近些呢?”他坐回御座:“你觉得刺客会是谁派来的?”
“臣不知,或许谁都有可能。”
“是吗?难不成你自己刺杀自己也有可能吗?”赵光义明显的笑意让李楠心里登时咯噔一下,他果然,猜到了。
“皇上…”
“好了,既然没有上报,吏部就不会管,廷美也查不出什么,你就不用担心了。”
李楠皱眉:“皇上难道就不问问臣事情的缘由吗?”
“我问了,你就会说吗?”赵光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只要三弟无事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皇上,臣…”李楠顿住了,因为娥皇之事,他不是应该忌恨自己吗?为何此时对自己那么关心?这样明显的态度转变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收复了北汉吧?
“三弟在北汉中了箭伤,如今手上又受了伤,这几个月就在家里歇息吧,禁军的事情就由曹彬暂代,帅印也先让他保管,等到三弟伤势痊愈后,再交给你。”
李楠听到前一句还在感激他,等到他后一句出口后,心瞬间就凉了。
手上的伤不算什么,肩膀上的伤也快好了,让自己养伤只是个借口,目的是要夺了自己的兵权吧?过河就拆桥,是每个帝王的通病么?
如此一来,自己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愿望,可就彻底黄了。
她低下头:“臣遵旨。”
“三弟记得好好休养,大宋还要靠你们这些股肱之臣呢!”
“臣告退。”李楠走到门口却又折了回来:“臣曾经上过一个折子,先帝的那些并无儿女的妃嫔还有只临幸过几次的宫女和侍婢,全部被皇上送去永昌陵陪伴先皇,可是先皇本不需要那么多人陪着,臣在折子中希望皇上能够放不想守陵的人自由,不知皇上考虑的怎样了?”
“这件事,容朕再考虑些时日吧。”
“是,臣告退。”
李楠出了宫就像把这身官皮给脱掉,真是不怕做官,就是怕没权,被削了兵权,她就是个太平侯爷了,明里人敬她三尺,背地里却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呢。
回到家门口却看到了正往外走的赵惜若和娥皇,“你们要去哪?”
“我们在京郊买了几块地建书院,今日正好开工,反正闲来无事,就去瞧瞧。”赵惜若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