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将暂别数度重启,虽心有愧,却无可奈何。
正因此,他才「浪费」识海空间存这些画作,而非更实用之物。
不过她能察知此节,倒也敏锐。
想必注意到他其他准备了。
「是。」他承认,「夏祭后便动身。」
「哦。」她低应,「可课业怎办?」
「自然要误些时日。但此事更要紧。」他宽慰,「莫忧,去不久。你尚未觉我离去,我便回来了。」
意外的是,她竟未纠缠。
甚好。
值此临末,最不需她闹腾。
「但,」她忽道,「归来时须带礼物。否则我告诉娘亲你丢下我独对生人。」
「依你。」他无奈摇头。
暗忖若将前次重启中她的画作赠她,算否取巧?
多半算。但他偏要如此,且看她如何反应。
青云城地底的传送门实乃难攻之地。
欲近其前,先得避开流放岛修士的诸多巡逻队;
欲穿其门,更须直面环绕此门而建的整座防御营寨。
强攻此等要地,非战阵之师不可为,且守军若觉营寨将陷,必有充裕时机闭锁传送门。
更遑论蚀骨魔君极可能闻讯驰援。
是故,唯潜行一途可试——虽然此地修士与战魈云集,警戒阵法重重,此事近乎渺茫。
然林昭然已有计较。
此计纵在时光回溯之外他断不敢试,但终归是个法子。
此计根本,在于赌定流放岛人必倾巢而出参与地面攻势,仅留寥寥数人守门。
最佳时机,恰在入侵伊始之际。
若敌酋谨慎明智,此计立败;
若其智虑深远,更会在攻势发动时即刻闭锁传送门,令他一切谋划尽付东流。
但林昭然敢赌——赌流放岛人需竭尽人力投入地面战事,赌其首脑需此门畅通以保全退路。
暴风联盟与流放岛之间瀚海茫茫。
他料定对方至多留些老弱残兵镇守,嘱其遇险即召蚀骨魔君。
及至入侵当日,林昭然立时潜入城底幽隧,寻觅可驾驭的凶兽。
须得足够强悍以制造混乱,又不至令守军见之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