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想想。
阿兄怎么可能同意?他连坐个马车都要与她守着距离。
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话都不多,一顿饭在静默中完毕。辞盈又察看了下他的伤处,正要遣人去寻鸣泉过来接人。
话还未出喉咙,江聿倏然一个踉跄,身形摇摇晃晃倾倒。苦药沾染上桃花的甜香,莫名多了几分勾人的意味,辞盈懵懂转身,正巧接了满怀。
雨幕沉沉。
她伸手探到对方冰冷的眼尾,一时吓得魂不附体。
“阿兄?阿兄!”
“快、快去请府医来!!”
正值戌时。
天却暗得格外早。
一阵兵荒马乱后,请来的却不是府医,而是另有其人。
赵灵芸脱下蓑衣,发间还凝着几颗晶莹水珠,顾不得打招呼,背着药篓便上前探看把脉。
见她时而蹙眉,时而舒展。辞盈在旁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出声打扰,活像只追着自个儿尾巴兜圈的猫。
“真是怪了。”
定是天气不好,赵灵芸不信邪换了只手,说道,“令兄身子骨虚弱,却也不至于到油尽灯枯,无缘无故昏倒的地步。”
辞盈咬唇,“父亲今日动了手。”
“我看到了。”那么明显的指痕,赵灵芸要是看不到,那就是睁眼瞎,可也不应该等到这时候……
她总觉哪里有说不出的怪异。
但不见春为天下奇毒,罕见至极,也不敢拍着胸脯绝对打包票。
“也罢,先开几天补药吃一吃吧。”
补药不是解药。
辞盈听出她话中的无奈与歉意,尽管心底早有准备,仍遏制不住感到失落。
藏书楼找不着。
医师也救不了。
天地之大,她到底该去哪里寻法子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