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花剌子模的精锐?”
一名年轻将领声音发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五万大军啊!就这么没了?”
耶律斡汗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语气带着一丝不甘:“北疆人连象兵都能轻易击溃,那火炮的威力,简直是鬼神莫测……”
“咱们撒马尔罕的城墙,能挡得住吗?”
塔阳古叹了口气,眼神复杂:“花剌子模比咱们辽国如今的实力还强,尚且不是北疆人的对手。”
“咱们只有五千辽军,加上五万西喀喇汗残兵,若是北疆人攻城,恐怕……”
他话未说完,城墙上便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明白,塔阳古说的是实话,花剌子模的覆灭,如同一块巨石,重重砸在每个辽军将领的心上。
此前仅存的一丝侥幸,此刻也荡然无存。
耶律洪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刚想开口安抚军心,塔阳古却突然上前一步,躬身道。
“陛下,如今形势危急,花剌子模已败,咱们孤立无援,不如……”
“不如派使者去北疆大营议和吧!”
“议和?”
耶律斡汗猛地转头,眼中满是愤怒:“塔阳古,你疯了吗?咱们是辽国的臣子。”
“耶律氏的子孙,怎能向北疆叛逆臣服?当年那些北疆人也不过是咱们契丹人养马的家奴。”
“太上皇虽被俘,可始终没有堕了大辽的骨气,如今北疆人还没有攻城,你就想着投降了?”
“塔阳古,你简直就是我辽国最大的奸佞。”
说着,耶律斡汗重重说道:“陛下,臣请严惩这种霍乱军心之人。”
当初,耶律直鲁古之所以让塔阳古保护耶律洪心离开,就是为了防止耶律斡汗一家独大。
耶律洪心年轻,掌控不住这等老将,有塔阳古在旁牵制也能方便耶律洪心攥取权力。
所以,塔阳古和耶律斡汗两人自然越发的不对付了。
塔阳古认为耶律斡汗是权臣,当代司马懿,握着兵权不放,其心不轨。
而耶律斡汗却认为塔阳古是奸臣,当代秦桧,总是在离间自己和陛下的感情。
如今虽然大敌当前,本应该同心协力的两人,在耶律洪心的放纵下,矛盾也越来越多。
“骨气?”
塔阳古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耶律斡汗,骨气能挡住北疆人的火炮吗?”
“能保住辽国的血脉吗?花剌子模就是前车之鉴。”
“若是硬拼,咱们连撒马尔罕都守不住,到时候辽国彻底覆灭,你我都成了北疆人的阶下囚不要紧,可若连累了陛下,我等才万死莫赎。”
“你~”
耶律斡汗气得脸色涨红,拔出腰间的弯刀:“我辽国将士,宁可战死,也绝不屈膝求和,你若敢再提议和,休怪本将对你不客气”
“够了~”
耶律洪心厉声喝止,眼神锐利地扫过两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自相残杀?”
他顿了顿,语气渐渐缓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塔阳古说得对,骨气不能当饭吃,辽国的延续才最重要。”
“我耶律洪心可以不在乎仇恨,不在乎面子,但不能让辽国亡在我手里。”
耶律斡汗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您……您真的要向北疆人臣服?那咱们这些年的抵抗,不都白费了吗?”
“那也比亡国强。”
耶律洪心声音陡然提高:“只要能让北疆人退兵,保住辽国的一丝火种,割让土地又如何?臣服又如何?”
“等将来咱们养精蓄锐,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他看向塔阳古,语气坚定:“传朕的命令,立刻挑选使者,带上厚礼去北疆大营见李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