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又让他们跑了。”
李书荣气得一拳砸在帐柱上,看向李骁,躬身请命:“大王,末将请求带兵继续追击。”
“摩诃末父子已成丧家之犬,只需末将亲率的骁骑营,定能将他们擒回。”
李骁正坐在案前查看地图,闻言抬起头,缓缓摇头:“不用追了。”
“摩诃末父子逃窜进了沙漠里,哪里是这么容易被找到的?”
“花剌子模虽经此一败,却仍不是弱国,你带兵力太少,深入戈壁容易吃亏;带多了,又会分散咱们攻打撒马尔罕的兵力。”
摩诃末本人不足为惧,但他的儿子扎兰丁,却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如今他虽只是个青年,尚未完全成长,可越是绝境,越能激发这种人的才能。
历史上,他可是能让蒙古铁骑吃瘪的狠角色。
对付这种人,绝不能用添油战术,要么不动手,要么就集中全力一锤子按死。
但眼下,花剌子模经此一败,五万精锐全军覆没,三年之内都恢复不了元气。
秦军若继续西征,看似能乘胜追击,实则不符合秦国利益。
秦国刚占辽国大半领土,急需时间消化;且西征路途遥远,粮草补给困难,强行推进容易陷入泥潭。
不如先拿下撒马尔罕,整合辽国遗留的人口、土地与资源,以撒马尔罕为基地休养生息。
等国力稳固了,再发动西征,到时候花剌子模便再也没有反抗之力。
李书荣虽仍有不甘,却也明白李骁的考量,只能躬身应道:“末将明白了,只是……那个扎兰丁,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他与扎兰丁年纪相仿,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好胜心。
总有一天,他要亲自会会这个被大王如此看重的对手。
李骁看着他眼中的好胜之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与他年纪相仿,以后有的是机会,眼下,先看看这次的战果吧。”
不久后,负责后勤的将领走进帐中,满头大汗的高声汇报:“大王,此次战役,共斩杀花剌子模士兵一万三千余人,俘虏两万一千余人,剩余溃散士兵仍在追击之中。”
“缴获战马三千余匹,粮草若干,象兵部队全灭。”
“好。”
李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一战,不仅重创花剌子模,也算是为当年怛罗斯之战的唐军报了仇。”
“那俘虏该如何安置?”李书荣问道。
“全部编为矿奴,带上枷锁挖矿。”李骁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中亚矿产丰富,撒马尔罕周围就有一座巨大的铜矿。
而华夏向来缺铜,且绝大部分铜矿都在江南和高原。
秦国自然就更缺铜了,而铜又是铸造钱币的关键,这座铜矿正好能解秦国的燃眉之急。
另外,在花剌子模与西喀喇汗国交界处的沙漠中,还有一处穆龙套金矿,那是世界上最大的露天金矿。
不过这处金矿暂时不用急着开采,无论是金矿还是铜矿,都要为秦国的统治服务,需要它们的时候,再动用人力开发不迟。
后勤将领躬身领命:“遵令,末将这就去安排战俘押送与矿区筹备事宜。”
……
三日之后,撒马尔罕城外的戈壁上,尘土飞扬,秦国马蹄声和鞭子抽打、战俘哭喊求饶声连成一片。
两万余名战俘从城外经过,他们大多衣衫褴褛,脸上沾满尘土与血污,头颅低垂,眼神空洞,或者哭喊惨叫。
再也没了往日花剌子模士兵的嚣张,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疲惫。
城墙上,耶律洪心扶着垛口,死死盯着下方的战俘队伍,脸色惨白如纸。
他身后的塔阳古、耶律斡汗等辽军将领也纷纷驻足,神情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两万多战俘,这还不算被斩杀与溃散的士兵,花剌子模五万精锐,竟在短短数日之内便土崩瓦解。
秦军的战力,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