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将领也纷纷附和,怒骂北疆军“只会劫掠百姓”等等。
可耶律直鲁古的不安却丝毫未减。
他沉默片刻,对身边的将领道:“派一名使者去北疆军大营,就说朕有意与李骁和谈,探探他们的底细。”
使者很快抵达北疆军大营,远远便看到营地边缘确实有不少女人被看管着,部分营帐中还隐隐传出喧闹声和女人叫声。
不像是战俘,倒像是劫掠来的牧民。
他稍稍放下心,被侍卫引着走进主营帐,也就是李骁的金帐。
“拜见秦王殿下。”
使者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我大辽陛下念及双方是姻亲,不愿刀兵相见,愿与秦国重修旧好。”
“我方愿承认秦国,承认殿下的秦王之位,双方以伊犁河为界,互不侵犯。”
实际上,耶律直鲁古给使者的谈判条件更宽泛一些。
还可以适当的给北疆一些金钱,甚至还可以将已经被北疆军实际占领的楚河以北,割让给北疆。
虽然耶律直鲁古在手下人面前,一派强硬的表现,但内心里还是对北疆、对李骁有阴影的。
能不打就不打。
还是去南方攻打古尔国更合算。
不过这些条件,使者自然不可能一开始便展露出来。
他刻意隐瞒了耶律直鲁古的底线,只先抛出部分条件。
李骁坐在案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上的地图,淡淡开口:“想让大秦退兵,可以。”
“但需答应本王两个条件。”
他抬眼看向使者,目光锐利如刀:“第一,辽国向秦国称臣,耶律直鲁古自降为王,不得再称‘皇帝’和‘菊尔汗’。”
李骁西征,最重要的便是为了正统的名义。
毕竟北疆曾经属于辽国,如今虽然独立,但辽国的存在总是碍眼。
若是辽国降格为王国,李骁继而称帝,倒是可以树立秦国在西域的威望和地位。
“第二,割让忽章河以北的所有土地,包括拔汗那在内。”
楚河以北地广人稀,对秦国的实际意义不大。
因为像是这样的土地,秦国有很多很多。
但忽章河上游地区便是大名鼎鼎的费尔干纳盆地,中亚粮仓,土地肥沃,更是如今辽国都城拔汗那所在。
若是能拿下这个地方,对秦国意义重大。
而割让了忽章河以北,辽国就只剩下了南部的少部分地区,完全失去了成为大国的资格。
若是耶律直鲁古有志气,倒是可以南下吞并古尔王国,李骁倒是乐于成见,日后将会有更多的理由继续南下。
最重要的便是这两条,其他的金银赔偿自然不用多说。
使者听到这些条件,脸色越来越难看,抬起头来,坚决说道:“大王,这条件太过苛刻,恕我辽国绝不可能答应。”
“大王还是请说一些能让我们双方接受的条件,不要这般漫天要价。”
“我大辽有二十万大军枕戈待旦,若真要鱼死网破,未必会输,陛下念及情谊才愿和谈,大王莫要得寸进尺。”
“二十万大军?”
但李骁听到使者的威胁,却是不屑的嗤笑一声:“是古尔人的炮灰,还是西喀喇汗国的残兵?”
他对着帐外喊道,“带上来。”
一名亲兵托着一个木盘走进帐中,上面赫然放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李骁指了指头颅:“这是西喀喇汗国的统兵将领阿尔斯兰,你回去告诉耶律直鲁古,西喀喇汗国的军队来不了了。”
使者的目光落在头颅上,瞬间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认得阿尔斯兰,去年还在耶律直鲁古的宴会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