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紧掌心,火羽被他的指间压得发出极细的裂响。
“那母后折下火羽的那一刻,就没有任何意义。”
尘妤的声音终于破裂:
“殿下……你是帝王……你不能——”
宁凡抬眼,望向她。
不是拒绝。
不是反驳。
而是一种极深的、平静到近乎无情的坦然:
“正因我是帝王。”
“所以我必须面对。”
尘妤怔住。
宁凡继续:
“若我兄长真成了火王——”
“那中土与蛮荒之间,即将爆发的,不止是边境争端。”
“而是——”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火灾。”
尘妤浑身一震:“……火灾?”
老人浑身颤得像被雷劈中。
他嘶哑道:
“火羽……若完整……火脉将完全复苏……”
“那不是复兴。”
“那是……末日。”
井底的空气骤然沉死。
尘妤声音发颤:“为什么?”
老人抬头,眼里全是恐惧:
“因为完整的火脉……会让火种再度觉醒。”
尘妤愣住:“火种不是已经——”
老人打断她:“火种不是灭了!火种……只是睡着!”
尘妤心脏猛跳。
宁凡却不惊不慌,像早已料到。
老人呼吸急促,像要把胸中的秘密在此刻一股脑倒出:
“火种之眠,是靠断开的火羽……压住的!”
“若火羽完整,火种必醒!”
“火种一旦苏醒——”
“所有姒族血脉……都会被反噬!”
尘妤倒退半步,脸色惨白。
老人几乎哭喊出来:
“殿下!您不能让火羽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