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人们押解着俘虏消失在密林深处,战王站在军寨的了望塔上,望着庐州城的方向冷笑。他举起手中的骨笛,再次吹响诡异的调子,那些押解俘虏的毒人动作愈发整齐,脖颈上的符咒在月光下隐隐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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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额外的力量核心,这些被炼制的毒人,本就靠着骨笛与符咒操控,足够让大启的士兵束手无策。而被押走的单延圭与魏定国,此刻心中只剩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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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做了所有能做的准备,却终究败给了这超出认知的诡异怪物。
日头爬过中天,杨家军大营的中军帐前,负责传递军情的亲兵已来回踱步了三趟。按规矩,鹰嘴崖军寨每日辰时都会派人送来平安报,可今日都过了午时,连个斥候的影子都没见着。杨延昭攥着案上的茶杯,指节不自觉地用力,茶水晃出杯沿,溅在军报上晕开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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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那股不安,从辰时末就没停过,此刻竟像沉石般坠得慌。
“备马!”
杨延昭猛地起身,佩剑
“呛啷”
出鞘又归鞘,“去鹰嘴崖!”
身后的亲兵不敢耽搁,牵来战马时,李星群也闻讯赶来,手里还攥着张画着毒人轮廓的草图:“大帅,我与你同去。”
两人并辔疾驰,沿途的林地静得反常,连平日里聒噪的鸟鸣都没了踪迹。快到鹰嘴崖时,远远就见寨墙上的旌旗歪歪斜斜,黑旗上的骷髅头在风里耷拉着,哪还有半分驻军的模样。杨延昭催马冲至寨门,见拒马倒在地上,尖刺上还挂着破碎的甲片,甲片边缘泛着青黑色的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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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毒人黏液腐蚀的痕迹。
“进去看看。”
李星群翻身下马,拔出软剑拨开帐帘。中军帐里空荡荡的,案上的军报散了一地,一只陶碗摔在角落,碗底还沾着没吃完的米粥,却早已冰凉。西营的营房更乱,被褥被扯得稀烂,地上散落着数柄断剑,剑身上的血迹已发黑凝固,唯独不见半个人影。
杨延昭站在寨墙下,望着空无一人的军寨,重重叹了口气:“果然……
面对这些诡异的毒人,我们不能分兵。”
他抬手抹了把脸,语气里满是自责,“让阻拦交通要道的人都撤回来,聚在一处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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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么分兵,早晚要被毒人逐个吞掉。”
“这不是大帅的错。”
李星群走过来,捡起地上一块沾着黏液的布片,“是我们太想当然,还用对付寻常敌军的法子布置防线。谁能想到,毒人不怕刀枪,连火油都烧不动,还能靠黏液蚀甲毒人?若不是亲见,任谁也想不到有这般怪物。”
他顿了顿,将布片塞进怀里,“接下来,咱们的想法必须变,不能再用老一套了。”
两人沉默着返回大营,刚进帐就见琼英站在帐外,手里攥着叶清留下的旧玉佩,眼眶通红。见他们回来,她猛地走上前,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大帅,李大人,我要去庐州城做内应!”
“不可!”
张清立刻从帐内冲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庐州城里都是田虎和邬梨的人,还有南蛮的毒人,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琼英挣开他的手,指尖捏得发白:“我知道危险,可叶叔死在毒人手里,我爹娘是被田虎害死的,邬梨当年掳走我,不过是把我当棋子!这些仇,我不能不报!”
她抬头看向张清,眼底满是愧疚,却更藏着决绝,“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是被你们活捉的,突然回去,田虎和邬梨不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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