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珩暗暗压下心底的惊异,又忍不住觉得有些敬佩和喜欢。
“舆图自然是瞧过的,只是没见过这般清晰明了的。。。。。。萧哥哥好厉害。。。。。。”
这上头的笔墨瞧着还很新,大抵是近期留下的。
想必是早些时候,朝廷此前接到倭寇犯境之时,萧明渊就已经绘制了此图,对南地倭患之事,反复揣测详情。。。。。。
萧明渊忍不住有些好笑,低声调侃道:“看了这么一会儿,你就只看出来这个么?”
见小皇孙耳朵根有些泛红,萧明渊又刻意地凑上前去,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
故意学着之前宣珩的语调低声开口:“正说正经事呢,殿下却偏要来撩拨我,这是什么道理。。。。。。”
“哪。。。。。。哪有。。。。。。”宣珩的脸色越发红了,小声替自己辩白了一句,“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他就随口说了一句话罢了,怎么就成撩拨人了。。。。。。明明不正经的人是。。。。。。是他才对。
小皇孙殿下暗自在心下腹诽,却不敢明说。
毕竟他是领教过萧明渊的那一张嘴的,明明正正经经的说话,也能叫他逮住机会调侃两句。
眼下还有正是,小殿下只装作不知道的模样,撇开眼,轻声开口:“别。。。。。。别说这个了!”
宣珩仔细看了一眼底下的舆图,压低声音问道:“我看你这舆图之上对各个地方的兵力部署均有注解,你先前可是已经思虑过平息镇压倭患的策略了?”
见小皇孙一本正经地发问,萧明渊自然不好再欺负人。
只是抬手将人拉到一旁,同自己一起坐下。
再替他一点一点地细细解释。
“殿下大抵能看得出来,南边一带的倭寇,大多盘踞临海礁岛之上,登陆之地多在漳、泉、崖州等地。”
只因此处乃是海商入大景海港必经之处。
又因地处兵家必争之地,先前战乱多年,土地民生难以恢复生机,城镇荒芜,有所庇护百姓甚少。。。。。。
少部分无法谋生的,或许会落草为寇,大部分的也会逃往其他州府谋生。
要知道,地方的兵马供养,部分由朝廷任免守将,拨付部分军饷粮资,剩下的,还需得地方自行解决。
没有人丁,农田无人料理,有些地方的州府官员,甚至连税银都收不上来,自然也无法招兵买马,抵御外敌,更养不起太多的精兵强将。
故而,海外倭寇才会时常前来侵扰。
“这些地方的兵马部署不多,而且大多领兵之人为地方守将,又固守一隅。”
萧明渊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殿下应当记得,南地也不过是前几年才收复下来,如今不过数年时间,民心是否归顺还未可知。”
“况且。。。。。。”
萧明渊点了点崖州,和底下相邻的安南一带:“这两处是八皇子安南郡王和十七皇子安顺郡王的封地。”
此二人早在先前他家小皇孙殿下,未曾立为储君之时,便同他和宣珩生出龃龉。
事后又遭了皇帝贬斥降为郡王,安排道了那等穷山恶水之处。
这一回南地倭患一案。。。。。。
萧明渊早已叫人盯着,隐约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除了那位还未就藩的楚王殿下之外,这两位一母同胞的郡王殿下,大抵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宣珩一瞧舆图,突然想起来。
年前朝中还收到了崖州、安南一带的地方奏报。
说是他的八王叔安南郡王擅自离开封地,同十七王叔安顺郡王一同在边地宴饮取乐。
十七叔性情暴虐,目无法纪,也在封地上多行不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