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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三 卧虎桥二监区越狱事件 第一章 阿尔兹海默症（第5页）

“哪不对？”

“你手里的这份报告，主要是通过弹头的大小判断发射枪的枪口口径，膛线信息，结合弹壳铭码、内部残余的火药成，分析子弹的生产商、产地。但是这里面忽略了一点。”

“哪一点？”

“仿制枪和通用弹。这些枪械知识，你在警校里应该学习过。1950年到1955年，我国军事工业刚刚起步，制式手枪生产采取采取进口加仿制的两条腿走路模式。在苏联专家的帮助下，我国参考苏制托卡列夫TT-33军用手枪，批量生产出51式手枪，并在3年后，改进为54式手枪。TT-33、51式、54式，在枪械结构上设计趋同，弹药同为7。62毫米，能够通用，可以说是同一支手枪。所以这份报告，有些不严谨，仅仅是就鉴定谈鉴定，没有将鉴定融入到对现场的分析中来。”

“您这么一说，反倒是把范围扩大了啊！”姜翰鹰叫苦不迭。

“不，没有扩大，你好好想想，他打了几枪？”

“5枪，2枪命中米娜，3枪打在了我的身上。”

“然后呢？”

“有同事追了上去，他好像又开了4枪！”

“确定吗？”

“确定！”

“总共几枪？”

“2加3加4，9枪！”

“中途有换弹夹吗？”

“没有，他射击的手从未放下。”姜翰鹰极为笃定。

“TT-33弹容几发？”

“8发。”

“51式弹容几发？”

“8发。”

“54式弹容几发？”

“8发。”

“那这第9枪，是怎么来的？”

“这。。。。。。”姜翰鹰一时语塞，陈大兴缓缓掰开小丑的手，取下了手枪握在掌中，卸下弹夹，用拇指将一颗一颗子弹退下，子弹落在地上。

“叮——叮——叮——”一共13声。

“13发子弹，2014年越南Z11工厂制K14-VN，仿54式手枪制造，批量装备部队。枪械设计基本照抄54式，也用7。62毫米手枪弹，唯一区别在于，越南制K14-VN手枪装弹量为13发。”姜翰鹰双眼放光。

“你总算开窍了，这不是一把老枪，而是按照老枪样式仿造的一把产量和应用量相对小众的新枪。枪这种东西，和手机不同，不是越新越好，人和枪是一种相互磨合的关系，最终追求的是人枪合一。尽管这把枪在技术上相对落后，但是用枪的人仍旧选择了它，因为他对这把枪最熟悉，用起来最顺手。结合他标准的射击姿势，小丑的身份初步可以圈定为——军人，2014年以后曾在越南服役，越南兵役制度规定，应征者年龄为18至27岁。普通士兵的服役期为2年，技术兵、在海军舰艇上服役的士兵以及担任正副班长等指挥职务的士兵服役期为3年。士兵服满规定期限兵役后，可自愿超期服役。有专业技术的士兵，可转为专业军人，服役年龄最长可到50岁。如此人2014年后在越南服役，他的年龄区间为18至50，今年他的年龄应该在25岁至57岁之间。

”陈大兴将手枪塞回到小丑手里，将小丑从车里水平拽了出来，让他以坐着的姿势悬浮在半空中，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只卷尺，向姜翰鹰发问：

“他的手臂有多长？”

“当时他坐在车内驾驶位向我开枪，枪口下缘，几乎与副驾驶窗口平齐。越南制K14-VN手枪全枪长度206mm，枪管长度为127mm，他的射击姿势微向后倾斜，肩膀抵在驾驶座外缘，他驾驶的是一辆捷达VA3轿车，车宽1704mm，扶手箱300mm，从主驾驶坐位最外缘到副驾驶车窗，约为702mm，减去枪管长度127mm，可约算他的单臂长为575mm。”

陈大兴将小丑的双臂架起，使其平伸，拉出卷尺，从左手拉到右手：

“人体比例，肩长和臂长约为2比3，结合他的单臂长，可以算出他的单侧肩长为385mm，身高约等于臂展，385mm加上575mm乘以2，等于1920mm。”陈大兴抓住小丑后颈，将他向上一提，小丑原地起立，身高陡增，竟然高出陈大兴一大截。

“师父，您神了！”

“神个屁，老子再帮你一把。综上所述，小丑的人物画像已相对丰满，男性，军人，身高约1米92，年龄25岁到57岁，2014年后曾在越南服役。现在开始，迅速组织排查我市外籍居留人员，特别是越南籍。将25岁的学生、60岁以上老人和女性排除，其余人按身高条件筛选。我市并非西南口岸地区，越南籍人口不多，相信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个位数。”陈大兴将烟头捻灭在小丑的脑门儿上，照着姜翰鹰的屁股踢了一脚，催他离去。

姜翰鹰转身刚要走，突然猛地回过头来，伸手在小丑脸上一抓，将小丑的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下赫然是陈大兴的脸，姜翰鹰吓了一跳，扭头去看陈大兴，陈大兴歪着脖子一阵狞笑，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丑面具套在了头上，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冲向姜翰鹰，一刀扎进了他的小腹。

“师父，啊——”姜翰鹰一声惨叫，从梦中惊醒。

“原来是个梦。”姜翰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将梦中情景回忆了一遍，竟然发现很多推论竟然和现有信息高度吻合。

“这。。。。。。究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师父在给我托。。。。。。呸呸呸，我师父活得好好的，托什么梦？”姜翰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掏出手机，开始布置人员排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