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宠颜一只脚轻踮,顿住步伐,侧身歪着头看他。
“………………真是个小烧杯……”
南宫听不懂,但不妨碍她高兴。
眨眨大眼睛,又是嫣然一笑,轻轻走了。
阿赵扶额深吸,也有些失落。
比起勾引男人的本事,自己再练十年也不是这些女人的对手。
圆溜溜的眼睛擦过圣人的脸,低低的惆怅语气中掩藏着凄婉:“早些回家………我和淑妃、大武做晚餐等你。”
圣人涌起一股负罪和道德背离感。
上天,杀了我吧!
圣人、天后骑着马,并肩走向长安城。
万著白纶鹤氅裘。
天后的装束又换了个风格。
一袭圣洁白衣,外罩光滑帔子,颜色差不多苹果十四的暗夜紫,但浅得多,且更亮。
秀发上戴的是个纶型白幅巾,点缀着星星大小的金叶,几乎透明,一直垂及腰部。
腮钿粉霞,眉心画了一点恰到好处的朱痣。
坐在马上安然不动。
从侧面看去,望之若仙子。
这还是她刻意避免,自认为没有打扮的结果。
随便一副姿态,都如此诱人犯罪。
同州军,似乎也情有可原………这样的女人,走到哪都是被觊觎、被争抢的命………人美*遭罪,莫过于此。
“贞娘,你看我国治理的怎样?”
圣人又犯了高质量男性综合征,用一种类似刘曜问羊献容的口吻在她面前装逼:“我比起朱老三如何?”
正是重阳暮秋,阴雨朦胧,冥冥乌云之下,几条濒临枯竭的沟渠纵横于绿遍田原。
渠里沉积着腐叶烂草,时或还有野狐噌一下凌渠蹿过。
一座倍显年代感的断桥掩映在老柳内,看起来颇为荒废,没什么人走了。
桥下,三个光着身子的孩童在小溪里弯着腰找着,摸索着。
都是瘦骨嶙峋的皮包骨模样,头发乱如鸡窝,也辨不出男女。
就那样撅着脏兮兮的屁股,擦着鼻涕,掏着石洞。
“真是文德不振,不堪入目。”
武熊耸了耸肩:“京兆尹该吊死。”
“盛世不足,可曰小康。”
天后轻轻道。
圣人眉头皱了起来。
武熊看了看张惠,再看了看圣人,见他表情不豫,涨红了额头,脸上火辣辣的:“臣去撵了几个竖子?免得脏圣听。”
“他们在那犯法?”
哪知他勃然作色,瞪着武熊。
这倒把武熊吓得够呛,连忙摇头:“臣不是这个意思,烦请宽宥!”
“去把少尹和司仓参军叫来!”
“唯!”
武熊忙不迭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