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委河东、义武、沧、兖、郓、齐、魏、蔡、襄、邓、吴、河中、归德军当路进趣,同力殄逆。
布告中外,明体朕怀。”
啪!
洋洋洒洒千余字看完,朱圣的表情就像吃了死老鼠,将抄报狠狠丢在地上,一边嗒嗒跺踩一边大骂道:“小狗,安敢辱我!”
“陛下…”
德妃石少鸢吓得花容失色,怀里勉强睡着的朱友璋也哇哇哭叫。
“哭哭哭!”
听得朱温心躁,一把抢过孩子,就往地上暴虐一砸。
德妃扑倒下去,捂着朱友璋的嘴巴把儿子挡在身下,母子蜷缩着,压抑着嘤嘤哭泣。
“狗奴!”
朱温从侍卫腰间夺过马革带,对着一旁看戏的宣徽使蒋玄晖、掖庭令李伊劈头打下。
很快,各种水果、糕点、茶汤、笔墨、香炉、旗帜撒满一地,酸枣楼上不断传出女人的告饶和蒋玄晖的哭喊以及朱温的怒骂。
周围的人习以为常,无人站出来劝谏。
满脸血痕的李伊被打得直钻桌底,旋被朱温揪着头发从案下拽出,逮在手里拳打脚踢,嘴里高喊着要杀了全家。
敬翔闭上眼睛。
打吧,打打家臣出出气也好,免得乱杀人。
直到李伊裙子染红一片,腿间渗出大股腥臭的鲜血,捂着小腹披头散发的在地上左右翻滚呜呜悲咽,朱温心情才稍霁,甩起一脚踢开死狗般的蒋玄晖,便去找张惠了。
他需要趴在张惠身上蠕动,用强伐天后的方式来发泄愤怒,压制杀戮的骚动。
“记吃不记打吗?这是第几回了?如果你想逃走,我们都可以帮你。”
等朱温走了,酸枣楼上重归寂然,看着满地狼藉,几名武士蹲在地上一边帮忙收拾,一边怒其不争的说道。
李伊躺在那,无声流泪。
“喂!
好好想想吧。
这么下去,他会把你打死,哪日再发狂,一剑斩了你也有可能。”
“俺就不明白了,这种人你为甚还受着?宁愿在皇宫里哭?你给俺挞伐,俺把你当个宝。
你给他当牛做马,他把你当啥?蹴来蹴去的鞠!
一棒打来一棒打去的马球!”
几个大头兵比当事人还激动,一边把李伊扶起来撕布条给她止血,一边劝:“你跟我们走,马上送你出城。”
“心领了…”
李伊拿手掌擦了两把鼻血,理好袖子遮住满是淤青的手臂:“我是封丘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会牵连了你们。
我一个妇道人家,兵荒马乱的,也不好跑。”
“恼火。
这老死魅,怎么还不死?”
士兵们叹了口气,把一瘸一拐的李伊、蒋玄晖目送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