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脑空白,只余两个字:好看!
蒋禹舒生的白,眉毛浓黑,眼睛微双带着笑,鼻梁挺翘,嘴巴瞧着有些肉,整个五官单拎出来不惊艳,可组合到一起,和谐又帅气。
而且他面相善良,气质温润,一看就是没脾气的老好人。
个头的确不算出众,但站在江榆跟前,比江榆也高了半个头。
蒋禹舒瞧着江榆的模样,知道自己容貌叫对方满意。
他打量了江榆几眼,这小哥儿瓜子脸,睫毛浓密,眼睛大而亮,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这相貌超出他的预期。
但他心中更紧张了。
除了这张脸,他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深吸一口气,他道:“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这话将江榆跑远的思绪拉回大脑。
回了神,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他顿时脸颊红红。
他垂下眼睛,抬手掐了下身旁的杨树,道:“是我来早了,我们村离得近。”
要见帅哥了,他等不及,早早吃了午饭就来了。
蒋禹舒也知道他们父子没迟到,他没在这个问题上打转,缓缓道:“嗯……那我说说我自个儿吧。”
“之前一直在私塾读书,但没读出什么名堂,眼下每日抄书换些银钱。”
“我不善言辞、性子沉闷,虽长你几岁,但真碰到大事,可能还不如你主意正。”
“简单来说就是我这个人,用处不大。”
这一番话,叫江榆眨了眨眼,他瞧向蒋禹舒:“你是说,之前退亲那事儿?”
“是。”蒋禹舒脸上显出羞愧:“我当时真不知该如何处置。”
“那现在呢?有办法了吗?”江榆问。
这下子蒋禹舒更羞愧了,他摇头:“的确是对邻地庄稼造成了损失,我无法理直气壮。”
江榆没想到他是这个回答,有些意外。
其实,这个问题,是叶厘让他问的。
即便蒋禹舒不提,他也会主动往这个话题上拐。
他厘哥想知道眼前之人是否转了念头。
若是转了,可能是真心知错,也可能是为了取悦他。
但这人没转。
他好奇问:“你家人没责怪你吗?”
“责怪的。但我真是这般想的。”
其实来之前,他爹耳提面命,若江家小哥儿问这事,那他的回答只能是帮亲。
一大家子,不帮自己人,这是吃里扒外!
可他真无法理直气壮。
无法梗着脖子对吵甚至是挥拳头。
即便江家小哥儿是他能够得着的最好媒茬,他也不想违心。
江榆看他垂着脑袋,不瞧自己,便偷偷翘起了嘴角。
即便受家人责怪也没改想法,这很有主见嘛。
也没有故意虚伪的取悦他。
而且,这垂着眼睛、一脸羞愧的模样,可真好看。
他暗暗掐了下手心,将笑意逼回去,道:“这事各有各的理,不好说。但你肯定是好人,而且,我家也遇不上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