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爱,是负担,也是罪恶吧?如果你在意,在意我们留着共同的血,我会把它们从我
的身体里抽干……
从包里,抹出锋利的水果刀。月光下,锋刃闪亮,闪到我的眼。在我的左腕,找准切口,
刀刃按下去,按下去,狠狠地划过,除了疼外,就好像是在橡皮上割开一个口,让那些我不想
的东西流淌得一滴不剩!我躺下来,望着悬于天际的月亮,那样明亮,好像草场的月亮,我们
第一次遇见别人的偷情,而我们暖昧地靠近与离别:像玫瑰庄园的月亮,我们相互靠近,又相
互伤害:像十八弯的月亮……
呵,我低头看着慢慢流走的血液,在石板上淌成一个圆圆的圈,越来越大。我的身体,也
渐渐地开始冷了起来,是啊,好冷卫我的心脏好像也在我的耳边不止地跳动,呼喊着“冷!冷
!”我翻一个身,环抱自己!心跳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孙持的脸,出现在我的眼
前。我流下了眼泪,我是多么不舍得离开世界,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有你。但是,如果我无法更
改自己的命运。我只有选择脱离。是的,用死亡来埋葬一切。很早以前,我立下遗嘱—死后
的一切捐献给国家,除了我的心脏—我的心脏,请埋葬,因为那不属于我,那是孙持的战利
品!由此,我还可以活在这个世界,虽然可能早己支离破碎!
啊……除了沉重而剧烈的心跳声、呼吸声,我还听到了歌声—是《当我遇见你》,是天
堂对我的欢迎。还是人间对我的欢送?我努力想笑。但是我做不到。我开始浑身抽搐,眼前渐
渐迷糊,听得越来越混沌,越来越轻微……
我想我很快就要离开了。离开前,让我再说一次:孙持,我爱你。我不在乎一切。
127。懂我
当我睁开眼,是一个雪白的世界。难闻的苏打味,充斥鼻孔。我想动一动,可是没有力气
。我活着吗?我活着。渐渐的,我可以听到床边“滴滴滴”那些仪器的声音。
在医院!
我转动头,看到一个脑袋,是张惠明。我努力地抬手,看到自己手腕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我把手搁在张惠明的头上。
他惊觉地一动,抬头看见我。他笑了。然后又竟然哭了。有些慌乱地说:你还好吗?
我点头,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晃。
你还很虚弱,休息!休息!他说着,奔出去叫医生。
是个女医生,她看了我一眼。说:对你来说,这该是个不错的体验吧?
我看着她,她一笑,说:只是体验,就够了。
她说完,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张惠明说:是薛医生救了你,她前天晚上从殡仪馆回来,路过烈士墓,
听到你手机在响,还有你的呻吟。她救了你……不要有下一次了,好吗?
我点头。
不会有下一次了。准说人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