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舟担心,会勾起挽初不好的回忆。
她曾用热血救活他的性命,可整整三年,他却把别的女子当成救命恩人。
尽管二人早已把话说开,但沉痛的回忆扬起,总会刺痛现在的心。
“与我而言,那不是不好的回忆。”
宋挽初盈盈一笑,眼中闪动着光彩,“我爱你,自愿为你献心头血,为所爱之人付出,是幸福的,快乐的。”
她又轻轻地加了一句,“哪怕是死。”
梁屿舟眉间的担忧散去,“是啊,哪怕是死。”
他们都是为彼此付出过生命的。
他们是比翼鸟,是连理枝,是生生世世都要缠绕在一起的红丝线。
深夜,一辆马车驶出云深巷。
马车上挂着国公府的灯笼。
车夫是国公府的熟脸,他是梁屿舟的人,一年来一直为梁屿舟密切关注国公府。
马车停在国公府的西角门。
就算有人在大街上看到这辆马车,也只会以为是国公府的人进出。
马车内,邱道长给梁屿舟喂了一颗参丸。
“准备好了吗?”
宋挽初远比梁屿舟要紧张,她咬着唇,攥紧了梁屿舟的手。
手心沁出的冷汗,打湿了梁屿舟的手掌。
梁屿舟的手在她的掌心摩挲了几下,安抚道:“别怕,邱道长的手,一向很有准头。”
他掀开外袍,解开里衣,露出精壮的胸膛。
烛火下,他心口的那道疤,清晰可见。
邱道长拿了消毒的匕首,对准了那道疤。
还没刺下去,就被梁屿舟握住了手腕。
邱道长的胡子抖了抖,“你干嘛,现在可不是反悔的时候啊!”
“不要动这道疤,往下或者往上一点都可以。”
邱道长的本意是覆蓋这道疤,省得在他身上留下新的疤痕。
“怎么,一道疤还有纪念意义?”
“挽初留给我的,都是不可替代的,谁都不能动。”
宋挽初的喉咙又是一阵泛酸。
邱道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秀死你得了,犯错差点被挽初捅死,你还光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