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苏绣丝缎裙,腰间系着镶珍珠的流苏腰带。
在镜匣前选了又选,在发髻上插了一支红珊瑚缠金线的簪子。
走起淑女步,裙摆摇曳,娇艳夺目,满堂华彩。
荣氏慈爱地看着自已的女儿,又忍不住一阵担忧。
“绵绵,你甚少穿得这样鲜艳夺目,那梁屿川本就对你有非分之想,你打扮得这样张扬,不是正合他的意?”
她把程思绵拉到自已跟前,“程庸那狗玩意说什么,你不必听,也不必怕,今日就算你不想去,惹怒了他,娘挡在你前头。”
程思绵微露笑意,容色娇俏,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母亲,我自有分寸,你只坐着,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她又转头吩咐书意,“你去拿二两银子,给看守西角门的婆子,待会儿有人进来,不必阻拦。”
书意应声去了。
荣氏不知道程思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女儿从容淡定的样子,给她吃了一记定心丸。
……
东宫,小安子送来一摞奏折。
太子认真地批阅。
他从五年前开始,就帮父皇批阅奏折了。
不过那时候,父皇给他的,都是一些不大重要,或者事情不太严重,他能做主处理的。
锻炼他的能力,也考验他的魄力。
近来,父皇送来东宫的奏折越来越厚。
奏折中,不乏军国大事。
开春的饥荒,边境的敌患,弹劾重要官员等。
以往,这些事情父皇会亲自处理,下达旨意。
现在,也慢慢地放权,交给他处理了。
太子明白父皇传达的意思。
器重他,信任他,也是因为长公主再次被原谅而安抚他。
长公主病好的那一天,他对父皇再次失望。
也深深地体会到了邱道长当年的心情。
不过他现在不急不躁。
长公主的党羽,贬黜的贬黜,罢官的罢官,已然是元气大伤。
长公主“病”好之后,也低调了很多。
但她依旧是一条阴毒的蛇,在黑暗的角落嘶嘶吐着信子,等待时机,狠狠地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