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饶过茶杯,停在她的脖子上。
那条细线已经快要看不到痕迹,如雪般白皙的颈项在微光下泛着柔和光泽,细腻的就如同手中那枚光洁的茶杯。
“今天好些了吗?”
“……嗯,劳殿下记挂。”
昭阳看到他只着一件单衣,不禁皱了眉头。
“怎的穿的如此单薄。”
徐言指着外间,又将手炉往上抬了抬。
“臣这里,已经暖如初夏,穿太厚反而容易生汗。”
昭阳弯起漂亮的眼眸,冲着徐言笑。
“倒也是,比淡竹居还还要暖些。”
徐言也淡淡的笑,微光映在他的眼中,显得格外明亮,眼中的温柔仿佛春日暖阳,让人禁不住沉醉其中。
昭阳一时看失了神,反应过来时徐言已经仰在窗台,视线往窗外望去。
“太医说再过几日就可以出门了。”
徐言头也没回。
“殿下想下山去玩玩吗?”
昭阳讶然。
“何时?”
徐言摸了摸伤口。
“可能还得七八日。”
“不成!”
“……”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走路是没问题的。”
“那也不成,再说了,御医和那个王公公也不会同意的。”
徐言轻笑。
“所以我们偷偷出去。”
昭阳:?!
……
昭阳还以为徐言那句偷偷带她出去的话是玩笑话,却没想到他竟是认真的。
自从徐言病了后,昭阳习惯每日诵完经都过去看他一眼,在他房中坐片刻。
屋子里暖烘烘的,徐言着一身竹青色直缀,立在外间的书案旁。
从后面看去,温文尔雅,一身书卷气。
昭阳轻轻走到徐言身后,不由惊讶道。
“你在写心经?”
徐言闻言放下笔,道。
“打发时间而已。”
昭阳认真欣赏起那幅字。
笔力遒劲,气韵生动,但却少了一些潇洒,昭阳视线上移,停留在徐言那张不尽洒脱的脸上。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看似从容不迫,飘逸洒脱,但总感觉眉眼间有阴霾笼罩。
“怎么想起写心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