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只让他退下。
那个刺客分明是受过严苛训练的,遮挡得严严实实,不给人留一点机会。
他有命脉握在别人身上,就是自己死了,也不敢违抗命令。
若再纠缠一阵说不定会有漏洞,但他把持着昭阳的命,自己未必就能做到冷冷静静地与他周旋,耗下去只会增加风险,所以他才想到了这个出人意料的法子,损己,却能最好地护住昭阳。
……
昭阳每天诵完经都会来看徐言。
外面风雪依旧,徐言难得地清闲了下来,在床上躺了五六日已经能下床走动王瑞安扶着他在屋子里转圈。
“干爹,儿子总觉得太子有些奇怪。”
“何处奇怪?”
“她总是……也不知如何说,儿子就觉得他与其他男子不一样。
过于讲究,过于谨慎,也过于……娇气?”
徐言转头扫了他一眼。
“她是太子,讲究些又何妨?”
“是,您说的对,他是太子,可是,有些时候未免也有些太过于了。
就比如昨日吧,他胸口不舒服,我正准备过去扶她坐下,他就瞪着我,让我退出去,她只要景桢近身,您不觉得奇怪吗?她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徐言听完沉默了一下,指着窗边的罗汉床,王瑞安依言将他扶过去坐下。
“她没什么隐疾,只是不喜欢旁人碰她而已,你日后莫要进近她身。”
王瑞安:……
“为何您能近他身?”
徐言正在喝茶,被这句话惊得呛了好几声,怒喝。
“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是胡说八道,您没发现吗?他只让您和景桢近身!”
徐言被这话噎得不知如何开口,索性打发他出去。
王瑞安一边走一边还在嘟囔。
“景桢是个女子,日日这么近身地斥候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边嘟囔着边开门,昭阳和景桢就立在门外,前面的小太监正准备敲门,看到王瑞安,意外道。
“咦,王公公,您正要出去吗?”
王瑞安被昭阳二人吓了一跳,摸着脑袋结结巴巴的说道。
“见,见过太子殿下……”
昭阳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着问他。
“刚刚听到你在里面讲话,在说什么?”
王瑞安脸色蹭得严肃起来,看了看昭阳后面的景桢,道。
“没,没什么,殿下快些进去吧,外面冷。”
昭阳不再与他多言,撩起衣摆迈了进去。
门从外面关上,昭阳脱下鹤氅,在银丝炭火前烤了一会儿,直至身子的寒意渐消才往里间走去。
徐言早已为她斟满茶水,站起身来正准备行礼。
昭阳赶紧上前扶住他的手。
“掌印伤重,无需多礼。”
徐言笑笑,将那个云水蓝的茶杯递给她。
“先喝口水暖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