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衣服实在是有些硌得慌,真不知道那维莱特到底是怎么忍受成天到晚穿着这身衣服的。
自己昨天在那艘塞壬号的仓库里找衣服的时候,见到那些散发着臭气的长靴时,可是直接放弃了穿鞋这一个选项的。
虽然有它们实在是太臭了的原因在,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须酔赶时间,实在不想候那看起来就要同其进行一番恶战的靴子。
而那维莱特的这套行头着装时的复杂程度,他可是见识过的。
不仅是长靴,可以说是整套衣服都是噩梦级别的难度啊。
须酔觉得目前的氛围还算温馨,于是大着胆子,好奇地问道:“那维莱特大人,您不会觉得最高审判官的装束,有些…不便?”
那维莱特捏着须酔爪子的力道微微有些放松,停下了操作刀刃的手指。
他低头想要看着须酔的眼睛,却发现被丝绸领饰遮住了视野。
那维莱特顿了顿,又把视线放回了须酔的爪子上,语气平常地说道:“我身为枫丹的最高审判官,保持这样的装束,也是我所必须要承担的职责。”
“至于麻烦…也是必须要忍受的,世间万物皆是如此,想要接受一种身份,就必须去理解和忍耐他。”
但是,一定很辛苦吧。
实际上已经是一只深海龙蜥的须酔即便能变成很多生物,但是他的身体仍然会遵从本性地渴-望水的滋润。
那天落水之后,他难得能全身浸泡在水中,每一个细胞都感到了难言的舒适。
因此,他也放纵自己,在水中停留得久了些。
而那维莱特,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自由地涉入水中了呢?
甚至于,他有多久,没有淋雨了呢?
须酔在那维莱特身上感到了一种孤独。
望着窗外的月色,零星的记忆碎片突然从脑海中冒出。
“楚楚,人生啊,就是要大醉一场才来得痛快!”
“能别叫楚楚吗?强强、壮壮、聪聪或者是二狗子都可以啊。”
——
“须酔?那个酒鬼真是昏了头了,给孩子起个这样的名字。”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埋怨。
“既然跟着我,你可不能再像个野孩子了。”
少年的泣音在寂静的午夜响起:“楚楚好疼啊,楚楚想回家…”
——
“喂,小子,听说你把这里搞了个天翻地覆啊!”男人站在断壁残垣上向他挥手。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想不想跟我去酒馆!”
“你是?”
“嗯…勉强算是你老子的朋友?”
——
但是最终,哪里都不是他的容身之所。
雾里看花,水中窥月,什么也不属于他。
那是漫长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