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唇相问。
赵无忧望着他,“温故有没有告诉我,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你来告诉我。”
穆百里盯着她看了良久,许是在揣度着她这一次是说真话,还是在诈他?这丫头的嘴里总是半真半假,总是没半句实话,所以她的话你得变着法的听。
可能要倒着听,可能要横着听,也可能装作听不见。
“为何不敢说?”
她问,“是因为蛊毒成熟之际,便是我死去之时?你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我身上的蛊不能为你所用?”
“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低吐一句。
赵无忧还是摁着他的手,“然后呢?”
“真当想知道吗?”
他问。
“是!”
她点头。
也许是月信的缘故,让今日的她变得格外的多愁善感。
也许女人来了这个东西,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格外的脆弱,是故在某些东西上便形成了一种执念。
“听说过蝴蝶蛊吗?”
他问。
赵无忧点点头,“听过。”
穆百里望着她,眼睛里的光有些锐利,可想而知这温故应该是给了她一些心理准备的。
深吸一口气,穆百里徐徐起身,缓步朝着不远处的窗口走去。
负手而立,驻足窗前,他只是将背影留给她。
赵无忧定定的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头有些莫名的微恙。
恍惚间,她觉得这个时候的穆百里跟平素都不太一样,似乎有些悲凉,隐约透着一些感伤。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穆百里,可她看不见他的脸,是以不知道此刻的穆百里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有那么一瞬,赵无忧突然后悔了,后悔不该去试探,后悔不应该问太多。
该说的温故已经透露了不少,她已经做到了心里有数,其实真当没有必要再去试探穆百里。
“蝴蝶蛊是巫族的至宝,是巫族历代的传承,只会传承给圣女,而圣女在老去之后将死之前,传给下一代的圣女。
这是巫族的传统,是不可更改的族规。
圣女必须要有极高的悟性,对蛊有极好的控制力。
巫族能控制蛊创造蛊,但坚决不许滥用蛊毒害人。”
穆百里娓娓道来。
他的音色之中透着一种沉重的悲凉与沧桑,带着让人极不舒服的压抑,“巫族的最后一代圣女叫慕容,想来温故肯告诉你蝴蝶蛊的事情,必定也会告诉你有关于慕容此人的存在。
我见过慕容,虽然只有数面之缘,可我对她印象深刻。”
“那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聪慧过人,天赋过人。
她承载了蝴蝶蛊的宿主,成了巫族的圣女,那一日还是我父亲亲自赋予了她圣女的位置,她对着神明发誓,将永远守护巫族与皇族。”
眉睫陡然扬起,赵无忧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皇族?
巫族与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