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最后一次,又有什么打紧的,局面从不曾改变。”
她惯来理智得可怕,“你也好,我也罢,挣扎与不挣扎,都是一样的结果。
穆百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该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吧?”
“赵大人这份自信的确可嘉,然则——”
他蹙眉攫起她的下颚,“还是丑了点。”
她一笑,如梨花嫣然,轻轻绽放。
掸开他的手,赵无忧转身穿好衣裳,始终背对着他,“丑与美在朝廷而言,又有什么关系?身为男儿,能笑到最后的,绝不是靠一张脸。
谁能手握生杀,谁便是这世间的主宰。
这道理,督主还要我教吗?”
系好腰带,赵无忧整理了发冠,望着镜子里依旧苍白的容脸。
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那张年轻的面孔,会成为“英年早逝”
的代名词。
温故便在正厅里等着,熬红的双眼,此刻泛着迟滞的欣喜之色。
他实在是太累,没日没夜的,就只是为了这一张方子。
“我已经配出了解药的方子。”
温故忙道。
赵无忧站在门口,负手而立,身长如玉,“那便是最好的。”
扭头望着站在回廊里的穆百里,笑得如初温和,“督主,解药到手,可以强攻了。”
穆百里眯起眸子,瞧一眼这灰暗的天空,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见状,温故微微一愣,这二人的表态似乎有些奇怪。
“吩咐下去,准备动手!”
穆百里道。
院子里的陆国安俯首,“是!
卑职马上安排!”
语罢,旋即离开。
“公子,你没事吧?”
温故担虑的望着赵无忧,她的脸色仍旧苍白得厉害。
每每看到她脸上的白,他总觉得心肝颤。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笑得温和,“我还能有什么事?温大夫能拿到解药,来日到了皇上跟前,那也是大功一件。
等我回到皇宫,必定会面呈皇上,请皇上恩赐。”
“草民不敢!”
温故心下一怔。
门外,穆百里若有所思的望着赵无忧,一言不发的拂袖离开。
须臾,素兮上前,“公子,督主似乎——”
“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让他以后离温大夫远点。”
赵无忧笑了笑,转而别有深意的望着温故,“其实我们都知道,纵然有皇上的恩赐,如果穆百里真的想动你,无论是谁都拦不住。
有这一层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一些,至少除了穆百里,暂时都不会有人动你。”
温故犹豫了一下,“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为何要帮我?跟东厂作对,不是你的风格。”